源清素一招「滚木斩」，这一招讲究源源不绝，一道接一道，如无穷无尽的木头从山坡上滚下来。</p>

那个想录像的少女，在他的眼里，已经被碾成馅饼。</p>

“回去吧，开始上课。”他收起圆珠笔。</p>

“不要嘛，再聊会儿天好不好？”</p>

“就是就是。”</p>

“源老师，告诉我们你的ins账号吧！”</p>

不管这些裙摆提得老高的少女怎么撒娇，源清素毫不动摇。</p>

上完课，坐电车回宿舍。</p>

学校提供的宿舍很小。</p>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就会碰到脚边的马桶，但除了这些，其他都还不错。</p>

西南角有一台半人高的老旧冰箱；</p>

有迷你厨房，可以做一些简单的饭菜；</p>

有书桌，有一张顶墙的单人小床，小床的床头，是一个小书架，上面放了专业课的书，以及外语辞典。</p>

源清素打开书桌上的台灯，看了会儿《微生物学》和神林御子的修炼笔记。</p>

学了百分之九十的西班牙语只能放弃了，现在保命最重要。</p>

合上笔记，用便利店100円一把的透明雨伞代替「北极星」，练习神道流。</p>

然后在浴室里练习水咒，直到神力耗光。</p>

一番折腾，肌肉火辣辣地发热，韧带一抽一抽地作痛，只感觉浑身筋骨都立不起来，疼痛难忍。</p>

强忍疲惫，简单洗完澡，艰难地爬上床，将被子拽到胸口盖住，身体仿佛一堆骸骨放在那儿。</p>

闭上眼睛，回忆完今天发生的事，最后放空大脑准备睡觉时，又开始为钱发愁。</p>

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四点，在「白山神社」一共待了七个小时，外加「北极星」的分期付款，仅今天一天，就在修行上花了九万円。</p>

存款仅剩十一万円。</p>

刚准备思考着怎么开源节流，睡意涌了上来。</p>

最后只好用儒学家·安井息轩的座右铭安慰贫穷的自己：</p>

「我乃天上杜鹃，今且忍气吞声，来日名播云端」。</p>

第二天周日，眼睛还没睁开，源清素就在大脑里回忆一遍雷咒和水咒的施法要点。</p>

刷牙的时候，忍不住用牙刷比划神道流的剑招。</p>

“雷火斩！”刚斩出去，源清素“啊”了一声，牙膏撒的镜子上到处都是。</p>

“抱歉，镜子兄，你忍一会儿。”</p>

源清素干脆先不擦，施一招，刷一会儿牙，刷牙的时间思考运力的技巧，然后又施一招，再刷一会儿牙。</p>

等他刷完牙，镜子已经没地方照人影了。</p>

接下来是早饭。</p>

没钱，又想吃好，只有去学校食堂。</p>

周日清晨的校园没什么人，吃了学校为促进学生吃早餐，特意推出的100円套餐。</p>

以前他可是吃赤门拉面的人，500円！生活水平直接砍了五分之四！</p>

吃完饭，源清素来到「三四郎池」边。</p>

今天他靠自己也能看见那条透明鲤鱼了。</p>

“早上好。”他冲鲤鱼打了一声招呼。</p>

不管鲤鱼的反应，放下神林御子的笔记和自己的笔记，拿出「北极星」，开始练习。</p>

“流水斩！”</p>

剑锋横扫，就算没有灌注神力，只凭「北极星」的锋芒，周边绿叶瑟瑟，不断飘落掉进池里。</p>

“滚木斩！”</p>

「北极星」朝着水面斩去，一剑接一剑。</p>

偶尔有人经过，源清素便假装剑道部的成员，练一些从电视上看来的踏前斩——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p>

中途有一个人问他剑从哪买的，敷衍过去后，他考虑去哪儿弄一把不要钱的木剑。</p>

八点半，他收拾东西，乘坐电车前往「白山神社」。</p>

电车摇晃，车窗外的樱花接近满开，浓烈好像要把电车染成粉色。</p>

源清素坐在电车车门附近，手里拿着自己的修行笔记，将早上的一些心得写上去。</p>

写完之后，开始思考如何挣钱。</p>

作为非官方修行者，参与【战役】同样有一笔报酬，一次五十万円，死了五百万円。</p>

这是之后的事，现在该怎么办？</p>

首先是节流，从衣食住行下手。</p>

衣。</p>

衣服不用买，穿旧的就行，以防万一，让母亲把高中运动服寄过来，作为训练服。</p>

食。</p>

食堂，结束。</p>

住。</p>

好不容易申请到的学生宿舍很便宜，虽然修行不方便，但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p>

行。</p>

下次走路吧，电车也别搭了，通行费是一大笔钱，反正也不算太远，路上的时间还可以用来翻阅修行笔记。</p>

除了衣食住行，其实还有一项，就是通讯费。</p>

但女柜员帮源清素办理的手机套餐，已经是最经济实惠的了，除非不用，要不然没有节流的余地。</p>

其次是开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