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也变大了，从一开始的一百米，变成五百米，一千米，最后停在三千米。</p>

一个彻彻底底的赤红怪物。</p>

“原来是这样。”源清裕取下面具，脸色苍白而空洞。</p>

“到底怎么了？”看着宛如滚滚红云的巨鸟，连不怕死的青龙都陷入惊恐。</p>

源清裕惨笑几声，说：“朱雀来自华夏，香叶冠是华夏的至尊神器，什么朱雀笛，哈哈哈！”</p>

他疯了一般大笑起来，蓦地吐出一口鲜血。</p>

鲜血离开他的护体神力，在空中蒸发成红色雾气。</p>

青龙不再理他，知道让他强行掌握朱雀的副作用提前了。</p>

屹立在半空中的源清素，对朱雀冷声下令：“杀了他们。”</p>

一声悠远清幽的长鸣，众人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才是朱雀真正的叫声。</p>

过了一两秒，天空开始坠落被点燃的流星。</p>

戴着狸猫面具的桑山，想起纳凉祭上，源清裕召唤朱雀失败，朱雀曾经挥出一道流星。</p>

现在天上的每一颗流星，都比那时的大十倍。</p>

还没落下，已经将他烤得通红，肌肤刺疼。</p>

靠得近了，透过火焰构成的外层，他发现这些流星的真相，是一根翎羽。</p>

知道这个真真相的下一秒，他被烧成炭灰。</p>

等流星雨结束，群山中央出现一个熔岩巨坑，巨坑里很快续满一池的橙红色岩浆。</p>

远处的山脉，也被烧着了，成了一张火毯。</p>

山间的湖泊、溪水，被蒸发，一团团雪白的蒸气，成树状高高升起。</p>

一击之后，赤红怪物也失去了力量，飞速缩小，连百米都保持不了，变成展翅四米左右的朱雀。</p>

源清素看了眼在火中缓缓溶解的朱雀笛，落在朱雀身上。</p>

朱雀力量消耗一空，但能解开封印，心情极为舒畅，欢鸣着，朝东京振翅飞去。</p>

源清素直接去了国会议事堂。</p>

不等人通报，他直接走进大御所的办公室。</p>

大御所在审阅文件，看见他，对装作阻拦的秘书挥挥手。</p>

秘书松了一口气，离开办公室，将门关上。</p>

“我以为，你会等我先找太阁的麻烦。”源清素说。</p>

大御所放下笔，站起身，绕过厚重的办公桌。</p>

“你可比太阁危险多了。”他叹气道，在沙发上坐下，指了下对面，示意源清素也坐下。</p>

“意外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还以为一定能杀了你。”大御所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京都之主会把八咫镜提前给你。”</p>

“从你的角度，把神器给人，确实怎么也想不到。”源清素嘲讽。</p>

倒完茶，大御所往后一靠，右腿放在左腿上，双手在右腿上合拢，用他那双平静的眼神打量源清素。</p>

“有时候真羡慕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能获得一切。”他说，“而我这样的普通人，哪怕付出一切，也拿不到想要的。”</p>

“一切？不是还保留了对力量、对权力的贪恋吗？那才是你的一切。”</p>

大御所笑了一声：“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暗杀你这件事，果然没错。”</p>

‘用我讽刺他！’玉姬实在看不下大御所的嘴脸了，通过思想，给源清素出主意。</p>

感受着玉姬传来的计划，源清素迟疑了一会儿。</p>

“玉姬告诉我的。”他说。</p>

“玉姬？”</p>

“与珊瑚魔蛾合一的时候，我见到她了，她还活着......现在也活着，在这里。”源清素右手食指轻点太阳穴。</p>

大御所沉默不语。</p>

源清素继续说：</p>

“她只剩下器量，不过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和御子很像，我第一眼认错了。”</p>

“她们是很像。”大御所端起茶杯，在喝之前附和了一句。</p>

“但现在我已经能轻松分辨她们了，玉姬的胸更小一点。”</p>

大御所喝茶的动作一顿。</p>

“她喜欢穿着热裤，露出两条白净圆润的腿，在四国海边玩滑板。”源清素盯着他。</p>

“是吗？以前没听说她会玩滑板。”大御所将茶水喝进嘴里。</p>

“我教她的。”源清素好似在怀念当时的教学场景，“不过她很懒，喜欢躺在我以前宿舍的**，像一个孩子一样闹脾气，把床单弄得皱巴巴，把被子踹到地上。”</p>

大御所放下茶杯，笑了一声。</p>

“清素君，”他说，“二十多年前，我把亲情、友情、怜悯、恐惧换来对她的爱；在猎妖舰返回东京湾的时候，我又把对她的爱，换成对权力和力量的执着。”</p>

“二十年前，你得到了大御所这个位置，现在呢？”</p>

“力量。”大御所说，“三千院的‘心流’，洗涤器量，以换取更强的力量，而我现在，器量更为纯粹。我终于体会到，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是什么感觉。”</p>

源清素看向那张象征权利与力量的办公桌。</p>

他看的不是办公桌，是办公桌上的相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