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摇摇晃晃，示意烟儿不必搀扶自己，整了整衣襟，隔着迷雾向那个扛起天河的男子见礼：“道友！”</p>

云天尊也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却能看到他在见礼，也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读出唇语，哈哈笑道：“请恕我无法还礼！道友，将来我们还会再会吗？”</p>

秦牧看着他的口唇，迟疑一下，摇了摇头。</p>

“那可惜了！”</p>

云天尊怔了怔，大笑道：“我可是很想见到你，与你促膝长谈呢！”</p>

“我也是！”</p>

秦牧握拳，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大声道：“我也很想与你谈一谈！”</p>

“你刚才说咱们不会再见，是因为我死了吗？”云天尊高声问道。</p>

秦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p>

云天尊会意，抬头看着天空，又看了看变得朦朦胧胧的鬼船，哈哈大笑：“这样也好！牧道友，我来主宰这过去，你来主宰未来！”</p>

秦牧读懂他的话，不觉泪湿双颊，大声道：“大师兄，有酒吗？”</p>

魏随风埋怨道：“伤得这么重，喝个屁的酒？”</p>

话虽如此，他还是取来一坛珍藏在鬼船中的佳酿，交给秦牧，道：“喝吧，这是天帝赐给我的美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不过在这鬼船上美酒也化作了不易物质，你喝了之后还会回来。”</p>

秦牧一掌拍开坛口，酒香四溢。</p>

他举起酒坛，胸腔中豪气涌荡：“云道友，我敬你！”说罢，仰头痛饮。</p>

“好！”</p>

云天尊大笑道：“我这里没有酒，便以天河水来代酒！”</p>

他张开口，痛饮天河水。</p>

秦牧饮罢，将酒坛摔在地上，已有醺醺醉意。</p>

云天尊似乎也有些醉了，朗声笑道：“牧道友，回去吧，这里有我！”</p>

秦牧拱手躬身：“那便拜托道友了！珍重！”</p>

“珍重！”</p>

云天尊微微躬身：“未来也拜托道友了！”</p>

他直起腰身，却见迷雾消退，鬼船已然消失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