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不过是一罪人之后,父母安葬之处连姓名都不可铭刻,有何资格来妄议我大燕国策?”袁袖春双脸通红,高声怒斥道,说着伸手还指着魏来,手指却莫名打颤的继续言道:“你所行之事,不过是为了以泄私愤,与你那满口仁德,却鼠目寸光的爹娘有何区别?”</p>
“就在一个时辰前,一位大燕少年因殿下的令牌,被屈打成招,陷入昏迷,此刻生死不知。”</p>
“而就在刚刚,一位本分的七旬老人,死在殿下的面前。”</p>
“整个过程殿下一直待在你这里不过十丈之遥的明玉楼上,只要殿下愿意轻轻挪一挪你的尊架,这个少年现在已经在医馆接受最好的治疗,这个老人也会好端端活在我们面前。但殿下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待在那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p>
“而现在,恶首死在了我的刀下,殿下却开始给我讲太平、大义、仁德、律法?却开始斥责我为泄私愤……”魏来说道这处,忽的一顿,他握刀的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嘴在那时猛然张大,声音也豁然增高,宛如狮吼,宛若虎啸。</p>
“那烦请殿下睁开眼好好看看!!!这是私愤,还是公理!”</p>
袁袖春的身子一颤,他下意识的侧眸看向四周,他瞥见了周遭的百姓,紫霄军的甲士,以及那街道两侧酒楼之上被这般响动所惊吓,从窗户口探出身子的公子小姐,他们的眸中都闪动着光芒。</p>
那是某种感同身受。</p>
亦是某种自怨自艾。</p>
而这各种情绪在最后交汇、沉淀,化作了一股克制却又隐晦的情绪。</p>
愤怒。</p>
堆积在心底,却不敢宣诸于口的愤怒。</p>
袁袖春曾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感受。</p>
而以他自己的经历看来,这样的愤怒,往往刻骨铭心……</p>
也往往会让怀揣着这股愤怒之人,会在寻到合适时机之时,将之尽数归还给制造这愤怒之人……</p>
而不幸的是,似乎他就是此刻这股愤怒的施于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