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祝贤到了现在还不放过我们,那我叶承台索性拼得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夫人与红笺无恙!”</p>
他这般言道,决然的声线,在这屋内来回作响。</p>
长安城的夜比起幽州并没有任何的区别。</p>
反倒是侯府的香枕罗衾让风餐露宿惯了的徐寒有些不适,竟然是在**翻来覆去了好一会也未有睡意。</p>
“喵!”睡在他身旁的黑猫却是被徐寒这般的动作所惊醒,它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唤,然后慵懒的蹲起了身子,扬眸看了一眼徐寒,那大大的琥珀色眸子中写满了疑惑,就好似真的在质问徐寒一般。</p>
这般人性化的神情若是让外人看了,定是暗自称奇,不过徐寒早已适应了这些。</p>
与沧海流赶赴大渊山的半年光景再加上与夫子接臂学艺的九个月,他与黑猫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相依为命,彼此之间再无间隙。</p>
徐寒在那时歉意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嘴里轻声说道:“你先睡吧,我想出去走走。”</p>
说着徐寒便从**站起了身子,然后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心头,正要出门。</p>
“喵!”谁知那黑猫再次发出一声轻唤,还不待徐寒明白它的意思,身子便化为一道残影落在了徐寒的肩头。</p>
徐寒一愣。</p>
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p>
“好吧,那就一起走走。”</p>
徐寒与叶承台不愉快的相处,只有他与叶承台清楚,旁人看了,还以为徐寒是哪来的贵客,自然府中无人敢阻拦,徐寒很是顺利的便出了院门。</p>
时间已经到了亥时。</p>
换作其他城镇早已是夜深人静。</p>
但长安城却依然热闹非凡。</p>
街道两侧的酒肆往来宾客络绎不绝,一些喝得酩酊大醉之人还在高声说这些什么。</p>
或是苦衷,或是吹嘘。</p>
人间百态,大抵便是如此。</p>
徐寒默默的走着,目光在那些酒客的脸上扫过。</p>
那位夫子也喜喝酒,却不似沧海流那般逢酒必醉,跟着他学艺这九个月,几乎每天晚上他都得喝上一小壶。</p>
用他的话说便是——大醉浮生空,微醺少薄凉。</p>
无论怎样,沧海流也好,天策府的夫子也罢,对于徐寒来说他们都是他看不通透的那种人。</p>
他们似乎都在追逐着些什么,又似乎都在烦恼着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