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妄问出了第三问，那女子赶忙点头，目中满是祈求。</p>
泠小岚出声问：“无妄兄，她怎么了吗？”</p>
季默也道：“看样子并不是作伪，青丘国与咱们人族的年轻人差不多，都是十四五岁身子骨就能长开，她被抓来人域时不过十岁左右吧。”</p>
“老师定是发现了什么，”林祈道，“咱们别多问。”</p>
吴妄左手一翻，将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球推了出去，悬浮在少女头顶。</p>
水晶球散出点点星辉，这少女径直昏了过去。</p>
吴妄听着心底母亲的叮嘱，口中念诵咒文，双手掐了个与人域术法全然不同的符印，水晶球绽出璀璨亮光。</p>
星光照耀中，那少女头顶飞出了一蓬青烟；</p>
这青烟又分做两缕，一缕化作了少女原本的身形，另一缕环绕少女旋转，先是凝出了一只狐首，而后便是狐身与七条雪白的狐尾。</p>
吴妄听着母亲的解释，心底也有些哑然，故意将这少女的异样说了出来：</p>
“伴生狐灵？还是七品狐灵？”</p>
一老妪道：“这就是青丘国的狐灵？据说，青丘国有九尾天狐，可与神灵相争，后被天宫镇压，古时还闹出了天狐之乱。”</p>
吴妄缓缓点头，淡然道：</p>
“此前是我有些紧张了，还以为是穷奇搞事；劳烦大长老将她封印，送去仁皇阁处置。</p>
七品狐灵，在青丘国人中，已是十分罕见的资质，修他们的秘法能召出最高八尾的天狐，算是青丘古国的大将。</p>
他们的秘法可令这伴生狐灵多一尾。</p>
若留不得她，可防患于未然。”</p>
大长老拱手领命，取出了一只长玉门缴获来的储灵法宝，将这狐女灵灵纳入宝囊中，与三位超凡同时消失不见。</p>
季默面露惋惜，但随之，突然想明白了点什么。</p>
这狐女送去仁皇阁，仁皇阁中，给人定罪的地方、还有那关押五名神子之地，不就是刑罚殿？</p>
一瞬间，季默看向吴妄的目光满是崇敬。</p>
高还是无妄兄高。</p>
既巧妙避开了泠仙子的视线，还能博得泠仙子好感，顺便还能树起‘美色于我如浮云’的正面形象。</p>
学到了，学到了。</p>
吴妄心底谢过老母亲提醒，暗自感慨道：‘嘿，又推出去了一件小事。’</p>
他走回原处落座；</p>
泠仙子招来酒壶，隔了几层仙力虚握酒壶把柄，为吴妄斟了杯酒。</p>
吴妄忙道：“这使不得，使不得。”</p>
“敬你坐怀不乱。”</p>
“你又不是不知，咳！”</p>
吴妄清清嗓子，振作精神，喊道：“掌柜的何在？”</p>
“大人，奴家在这！”</p>
跪地的女掌柜连忙抬头，挤出几分笑容，却是比哭都难看。</p>
她道：“大人，那灵灵的身份，我们真的不知，她也只是被奴家买回来的……我们醉香楼每隔几年都会买一两位异族女子。”</p>
吴妄道：“不要怕，我问你两件事，望你如实回答。”</p>
“大人您尽管问就是，”这女掌柜忙道，“奴家也随醉香楼一同过给了大人，还请大人饶我一命！”</p>
吴妄皱眉道：“不要说废话，我问你答。”</p>
“是，是。”</p>
“这个狐女的赎身价是多少？”</p>
“六万灵石……起。”</p>
吴妄腿一哆嗦，面上还是不动声色。</p>
六万灵石？就这一个女子，就要六万灵石？这都够维持十凶殿一个分殿的日常运转百年了！</p>
吴妄纳闷道：“你们醉香楼，生意这般好？”</p>
“大人，是您的醉香楼。”</p>
女掌柜解释道：</p>
“六万灵石其实我们还亏，这只是个底价，此前林公子都出到了十万。</p>
我们六年前将灵灵买回来时，就要了这个数；</p>
这期间还请了名家培养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我们醉香楼六位头牌传授房中秘术，更兼修双修之法，可助您修行功……”</p>
“买的？”</p>
吴妄挑了挑眉，“从哪买的？”</p>
女掌柜道：“自是在云秀坊，那里每隔数年就会有一批异族女子，只要出得起价，便可从它那预定一些异族女子，除却白民、司幽等国的女子，都是可买到的。</p>
哦，对了，不只是女子，男子也可买到，只是买的不多。”</p>
“云秀坊？”</p>
吴妄看向一旁季默，“有这么个地方？”</p>
季默微微点头，传声道：“这个云秀坊势力很深，传闻有四海阁背景，经常做这般行当。”</p>
四海阁？风冶子？</p>
吴妄道：“行了，你下去吧，去找杨无敌交接。”</p>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p>
那女掌柜忙不迭的磕头，起身颤巍巍地离了房中，还不忘低头带上房门。</p>
吴妄坐在那出了会神，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站起身来，面色有些阴沉地走去窗台旁，看向了窗外的街景。</p>
季默起身走到吴妄身旁，传声问：“无妄兄，怎么了？”</p>
“季兄你觉得，”吴妄传声回答，“云秀坊如此光明正大贩卖异族女子男子，这合理吗？”</p>
“这……自是不合理。”</p>
季默低声道：</p>
“此前仁皇阁发布过禁令，但总有些阴暗之地，是仁皇阁的光亮照不到的。</p>
更别说，一个出色的异族女子，就可带来丰厚的收益。”</p>
吴妄问：“云秀坊背后可有季家和林家的背景？”</p>
“不可能有我家和林家。”</p>
季默传声道：</p>
“修行讲究的就是法和财，一个势力，需要大量的财来支撑。</p>
我家和林家的账目都是清楚明了，受仁皇阁监管，灵石的去处都有详细归类，而且封地中就有几座灵石大矿。</p>
林家的进项，半数都在东南域，那里有他们庇护的几家小国。”</p>
吴妄沉吟一二，表情阴晴不定。</p>
季默传声问询：“无妄兄，你觉得这云秀坊问题很大？”</p>
吴妄长叹了声，传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