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人域。”</p>

吴妄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眼神满是坚定。</p>

羲和与之对视，很快嘴边就绽出了迷人的微笑，似乎对吴妄的坦率颇为满意。</p>

她轻声问：“那在解决烛龙这般难题之前，你可否与天宫同行？”</p>

吴妄沉默不语。</p>

他似是在思索，也在犹豫，但羲和在吴妄表情中看到了几分意动。</p>

羲和笑道：</p>

“若你能加入天宫，用心为天宫做事，我可对你保证三件事。</p>

第一，你在天宫一日，人域就不会有第三次黑暗动乱发生。</p>

第二，天宫分出部分神位，允给人域强者。</p>

第三，前面这两件事写入天宫神约，与燧人氏当年与天宫立下的神约并立。”</p>

她那双凤目之中有着耀眼且夺目的光芒。</p>

第一条给吴妄名望，第二条给吴妄希望，第三条却将吴妄与燧人氏并列，三重糖衣炮弹砸落，吴妄自身已是意动。</p>

他问：“那，天宫需要我做什么？”</p>

羲和的笑意更温柔了些，柔声道：“做神。”</p>

“做神？”</p>

“不错，成为神灵，且在天宫拥有一席之地，”羲和道，“这样就足够了。”</p>

吴妄突然笑了声，淡然道：“然后天宫用我的名义在人域招纳高阶修士前来天宫任职，一步步模糊掉人域对天宫的恨意？”</p>

羲和笑而不语，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了回去。</p>

羲和柔声道：</p>

“这只是你需要付出的一点点代价，不过是承受那些眼光狭窄之人的骂语。</p>

其实你不必在意这些。</p>

你只是在避免人域未来的损失，用更好的方式守护人域……”</p>

吴妄的手掌抬起，示意羲和不必多说。</p>

他冷然道：</p>

“前辈，与我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p>

此事无论再美化，都是对人域的伤害，对人皇威严的打击。</p>

这不是我承担骂名不骂名的事，而是去动摇人域一直以来的坚持，让人域的信念坍塌。</p>

说是杀人诛心，无外于此。”</p>

羲和并不着怒，只是浅笑盈盈地注视着吴妄，缓声道：“我们是在商议，不是吗？所有条件都是可以商榷的。”</p>

吴妄暗道厉害。</p>

日母这话一出，刚要紧张起来的气氛，顿时舒缓了下来。</p>

吴妄笑道：“让我想想，天宫会用什么手段肢解人域。”</p>

他抬手揉搓着太阳穴，用带着疑惑的口吻，缓缓吐出了两个字：</p>

“长生？”</p>

羲和那细腻的眉角微微跳动。</p>

吴妄笑道：</p>

“看来我猜对了，天宫要借我去打长生牌。</p>

怪不得大司命会成为第一辅神，天帝的谋划布局当真厉害。</p>

现如今的人域，被天宫压迫成了一团，但因神农前辈护持人域数万年，人域也平稳了数万年，修士多重私利。</p>

我突然想明白了，为何此前前辈你会任由被大道反噬后、心智明显受影响的大司命，在人域胡搞瞎搞。</p>

那十凶殿看似是高明之举，但从长远来看，却可以让人域更为团结，还能降低人域修士对天宫的畏惧之心。</p>

所以，你们是想让人域产生‘天宫也不过如此’的念头吗？”</p>

羲和微微摇头：“此前确实是陛下的秩序化身纵容大司命所为。”</p>

吴妄问：“天宫对人域的策略在短时间内数次变更，也是前辈有意而为吗？”</p>

“那是秩序化身的手笔，现在他已与你那位三鲜前辈一同，归于陛下神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