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被看的浑身不自在,避开南宫未娘的视线,一屁股坐下,反正你只说过别站起来,那我不跪坐着总没错,顺了口气说道:“想必皇爷已经一清二楚了,人是我春风大街的兄弟杀的,虽然是皇爷您的人先结仇,但您是一门地皇。”
说到这天九朝南宫未娘拱拱手,继续说道:“不是我区区一个没名气的堂主可以比的,但有句话闷在心里不吐不快,我干儿子在皇爷您眼里连狗都不如,包括我也是,但在我的眼里,言那罗同样如此!说句文绉绉的话,莫欺少年穷,我是要成为一门地皇的男人,我以未来地皇的身份跟您撂一句,一命还一命,此事当揭过可否?天下之大,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天九自命不是什么英雄,活的还很糟糕,但今日我扛一次义字大旗,俗话说玩物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您真要追究,我咬去两根手指头谢罪便是。”
天九没有说女子如衣服,是忌讳了南宫未娘如今的身份,顺便提醒她只是一个宠男玩物而已。
南宫未娘起身坐在榻上,殿里飘散着她的媚惑香味,她手背托着下巴,像是在看一个猴子耍戏,淡淡的问道:“说完了?”
天九调侃一句:“本来准备了好多话,被那小娘子踢的忘了,能说的都说了。”
刺字女子冷笑。
“呵呵。”南宫未娘笑起来绝对魅惑众生,她说道:“你还真大方,不用两根,咬掉那一根就行。”
天九后背一凉,知道南宫未娘所指何物,才思敏捷立马讪笑着回到:“不好意思,咬不到。”
南宫未娘彻底被天九逗笑了,整个紫央宫都被她的笑声覆盖,经久不息,所有的宫女护卫都面色沉重,因为主子一笑,无常便来收命。
笑完的南宫未娘正色的说了一句:“你说了一堆废话笑话,但那句莫欺少年穷,说的很好,很对!”
她目光沧桑,兴许是想起了陈年旧事,这一句莫欺少年穷确实引起了她的共鸣。
天九察言观色的眼力极好,这会呼出一口气,感觉氛围缓和,命估摸着能保住了。
谁知南宫未娘话锋一转,说道:“既然你要扛,那我给你机会。谁都说你有九条命,今夜你便接我一招,若能活下来,这件事就与你无关了。”
“你娘的!”天九暗骂,你十方道君要杀我半招都嫌多。
南宫未娘已经下塌,赤脚步步金莲,没有过多的扭动水蛇腰,紫衣悠然飘动。她祭起了一柄巨剑,巨剑瞬间一分为八,如有灵气般指向天九。
天九怔怔的望着一剑七刃,他当然熟知东北门地皇兵器的传闻,此剑名八方,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皇爷,你要我死,我站着让你杀便是,不用这么麻烦。”天九憋着一口被人玩弄的恶气,怒道。
南宫未央作妖女媚笑,打趣道:“再不跑,必死无疑。”
天九嘴唇动了三下却没发声,猛提一口气便往殿门外冲去。
一剑七刃带着紫光紧追而去。
此间,一位黄衣中年人踏剑飞至紫央宫上空。
“慕容扶苏,你飞那么高,不怕阴阳宫的人找你麻烦?”南宫未娘站在大殿外,抬头仰视,在她身后刺字女子静立。
此间,一剑七刃正在大殿前的广场上追杀天九。
黄衣中年人踏剑飞下,长长两鬓各束了一节银饰,他面相普通却和善,独眼示人。
“知道你会来。”南宫未娘面无表情,没有对天九时的和颜悦色。她知道眼前这位东门地皇看似大好人一个,其实深藏不露,只要看过言那罗死的那条街,便知杀言那罗的人里,至少有一个十方道君,慕容复苏怎会错过收拢人心的机会,而且还是十方道君!
慕容扶苏走下飞剑,笑容可掬道:“那就不需要动手了。”
“是他自己救了自己罢了,我真要杀他,这个时候,他早就凉透了。”南宫未娘言下之意是,你慕容扶苏别自恃。她御回一剑七刃,它们在途中合而为一,化一道紫光入殿归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