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简单沐浴,躺下先睡一觉?”
估么着裴曜这会儿吃不下东西,所以早膳也就没问了。
“嗯,你安排吧。”裴曜在窗边小榻上坐下。
显得有些沉闷。
不过也是,孩子早产,生下来不健康,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疼呢,裴曜都这样,可不知杨氏会如何伤心呢。
心里想着,方玧默默招呼着青容和雁微备水去了。
她也是累了一整晚,浑身疲乏,所以和裴曜各自分开沐浴的。
等穿着寝衣出来的时候,就见裴曜已经坐在榻上了。
“你们下去吧。”方玧朝身后摆摆手。
几个丫鬟便安安静静退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而后,方玧才缓步过去,在裴曜身旁坐了下来。
“殿下若是觉得头痛心烦,不如妾身帮殿下揉一揉吧。”
裴曜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方玧便脱了鞋子上榻,跪在了他身后,轻轻帮他按摩起头部来。
她手法好,素日裴曜就挺受用的,今儿按的时间倒是长许多,直到方玧都觉得手酸了,裴曜才抬手示意她停下。
旋即拉着她,跪坐在了自己身边,轻叹一口气。
“你说,是不是孤手上沾了太多血,所以老天爷将天罚都降在了孤的孩子身上,老大刚生时也体弱,寺院的方丈说他三岁前有大劫难,或许熬不过去,如今算是渡过来了,慢慢身子也康健,但怎么老三又这样呢?分明杨氏的胎,一直很好的。”
说话之时,方玧不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愁闷心疼,乃至自责的味道。
可见裴曜此刻真是这么想的。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裴曜这些年政斗,也杀了不少人,会有这种想法也实属正常。
方玧知晓他此刻很需要宽慰纾解,所以也尽力的让自己显得温柔。
双手轻轻拉住了裴曜的手。
“殿下不要这样想,殿下所杀之人,哪一个不是坏事做尽?老天爷若真要降罚,妾身说句该死的话,那大公子应当熬不过三岁的大劫,三公子也无法早产还平安降生了,您说是不是?”
“妾身知晓三公子早产体弱,殿下担心,更说不得将赵良娣那七活八不活的胡话听了去,但依妾身想,这八个多月生下的孩子,多养一个月呢,能不比七个月就生下的要长得好?民间的传言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