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今能依仗的,只有皇上这位兄长了,皇上自然是心疼公主。”
方玧柔声接过话茬,顿了顿,又继续道。
“不过臣妾从这件事里倒是生出了点儿旁的担心来。”
“担心什么?”裴曜抬眸看向她。
方玧抿唇,斟酌了一下,才道,“臣妾是怕,底下有些大臣见皇上年轻,皇室中能帮得上皇上忙的,只有敦王一位兄弟,对皇上,失了敬重之心。”
她说完这个,裴曜敛了敛眸,眼底也光也沉了几分。
片刻后,裴曜沉声道。
“由小见大,臣子之女敢对公主不敬,本性愚蠢是一回事,平素太过自傲,目中无人也是其原故,女儿如此,父亲想必也不会好多少,朝中大臣诸多,恐怕这类人,也不止赵之恒一个。”
他这么说,方玧也是正色点头。
“京都赵家,臣妾也是知道些的,算得上是世家大族。”
“确实是大族。”裴曜抿了口热茶,“赵之恒的祖父是入内阁之人,他的父亲在朝的时候,也官至正三品,因为身体不好,才早早辞官,到他这里,如今还不满五十岁,就已经是正二品督查院右都御史了。”
一听这履历,就是荣耀的官宦世族,难怪赵毓猖狂。
要说起来,确实有猖狂的资本,只不过这回撞到公主头上,是踢了铁板了。
“凭他是什么世家,君是君,臣是臣。”方玧沉声道。
而这句话,也正是说在了裴曜的心坎上。
捏着茶茶杯的手收紧几分,“先帝在世时,世家把持朝政,朕现在虽有心改变局面,但朕登基时日尚短,又因与上阳国一战,急需先理内政,手边无人可用,也只能依仗这些世家老臣。”
别的不说,这些老臣在朝中多年,对朝中事务是极熟练的。
“朝中之事臣妾不能替皇上分忧,也只能陪在皇上左右,照顾些衣食起居了。”方玧柔声道。
裴曜闻言,面上神色松缓下来。
“你陪在朕身边,就是最好的分忧了。”
两人相视一笑,虽不语,但也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
“父皇!”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声清甜的呼喊。
跟着,穿的小圆球一般的四皇子就从外头跑了进来。
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小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