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站在原地,心里是五味杂陈。
她现在怎么听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呢。
月有阴晴圆缺,是让她不要再执着于让陆家永世鼎盛荣华,自己的路,永远平坦昌顺。
再提国母这二字,是提醒她,身为国母,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以大局为重,切莫沉溺于私心。
“这人与人,果然是不同,有人先苦后甜,有人先甜后苦。”
皇后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娘娘.”敏思心疼,却不知如何安慰。
皇后倒是兀自走动起来,并低声道。
“昭贵妃未进东宫前,在母家过的是连粗使丫鬟都不如的日子,有了上顿没下顿,忍饥挨饿,受欺受辱,哪怕入东宫,当初也是被当做抵命的弃子塞进来的,她这样的出身,当年谁瞧得起呢,反观本宫,出身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不说,诗词书画、琴棋歌赋,也都是爹娘请了大齐有名的女师傅来府上教授,嫁人便做了太子妃,又成皇后,多风光啊,可惜如今,两番光景却如此不同。”
她说这话,敏思不知该如何接,只得闷着头不言语。
皇后倒是忽然轻笑了一声。
“在宫里待久了,本宫倒是慢慢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这样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娘娘别这么说,娘娘并未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哪里就能和那些罪人一样。”敏思忙道。
皇后看她一眼,旋即敛眸,唇边勾起一抹苦笑,“莫以恶小,而为之。”
说完这话,皇后没再多言,调整了一下情绪,回了殿内。
彼时她刚坐下,五皇子就凑过来了,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还端着一碗醒酒汤。
“母后,儿臣听说母后饮酒身子不适,特意叫人煮了一碗醒酒汤来,母后喝些就不难受了。”
“煦儿真乖。”皇后面露欣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旋即道,“母后好多了,你去玩儿吧,不用担心母后。”
见状,五皇子点了点头,旋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精致的盒子,递给皇后。
“母后吃些这个糖渍梅子,开胃解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