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又喝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地跟徐嬷嬷提起,”老大媳妇身边这几个人,都是她从家里带过来,一手调教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长进。“
徐嬷嬷心下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谁能像老夫人这样,有一手调教人的好本事啊。“
徐氏摇摇头,眉梢微微挑起,脸上表情有些不明。
徐嬷嬷见她这样,也没敢再乱说话,盼夏更是垂首立在一旁,片语不闻。
好半晌,才听徐氏忽然道:”芳兰,你觉不觉得,这一回的事情,有些蹊跷。“
徐嬷嬷闻言,心中便是一动。
她原以为,老夫人罚了方妈妈,这事也就过去了,可看如今这个架势,好像并没有?
这事就这般让老夫人上心吗?
徐嬷嬷心内惊疑,面上却不显露,只道:”老夫人明察秋毫,奴婢不敢断言。“
她没将话说死。
徐氏不喜欢底下人对她的命令置喙,她做了徐氏这么多年的心腹,这一点分寸,还是能拿捏好的。
徐氏问完那句话,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只是一时兴起,忽然想起来,才问了几句似的。
徐嬷嬷见徐氏不再问了,自然也不会再贸然提起。
松鹤堂内又恢复了如斯静谧。
听雪堂。
方氏阴着脸回到了听雪堂,立即命袭香亲自去,将方妈妈带过来。
袭香路上得了方氏的交代,知道该如何行事,闻言忙福身行礼,然后疾步去叫方妈妈了。
袭香走后,方氏又叫荷芸去知会顾新海,让他将家法请出来。
顾新海一听说方氏要请家法,便知道出事了,也不敢耽搁,忙放下手里的活,亲自带人去请了家法出来,然后带着去了听雪堂。
方妈妈跟着袭香来到听雪堂正院,就见方氏端坐在正堂外面的台阶上,脸色沉沉。
方妈妈已经从袭香口中得知了徐氏的意思,这会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