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的天空和外城截然不同。

黑云压顶，空气腐败阴冷，大街道上，还能看见坟茔林立。

一阵渗人的风吹来，坟头的招魂幡哗哗啦啦的响，一个虚影凭空出现。

“黄老九，我魇州待你不薄！为何追随歹人？”

“我呸，你才黄老九！我生前不姓黄，死后也不姓黄，就冲你唤我的名字，今天跟你就没话可谈！”

虚影在内城街道慢慢凝实，坐在一座坟上，是个裹着兽皮的粗汉。

粗汉两个肩头，是两颗断掉的狼头，狼眼恶狠狠地瞪着千秋鬼王。

“黄老九，我好气！”

粗汉重重哼了一声，看向妙善他们：“一定是你们花言巧语，趁着他醉的时候开口蛊惑的。”

妙善双手合十，苦笑连连。

莫无忌不客气道：“让路。”

“让路？吾乃石彪，你们来我城里，居然让我让路？你们就是为非作歹的阳人吗？”

“为非作歹？”莫无忌道，“就算按照阴曹的规矩，为非作歹的也是你们吧？”

“魇州除了黄粱郡、青铜郡外，包括白骨郡在内的七郡，每郡每月要上贡十万游魂，三万野鬼，一千厉鬼，听说被你们吃了？”

那个叫石彪的粗汉一怔：“这事你们都知道吗？的确，但不是吃了，另有他用而已。你们是为这事来的？”

“并不，纯粹斗法而来。”

粗汉大笑：“哈哈哈哈，早说啊，何必杀我那么多手下。”

千秋鬼王开口打断对话：“石彪，是张布派你来的吧？”

粗汉一怔：“这事你都猜到了？的确，张布让我过来阻你。”

千秋鬼王无奈摇头，对妙善道：“他挺麻烦的，我得失陪了，你们继续向前。”

千秋鬼王的酒坛朝着粗汉砸去，酒坛被一拳打裂，酒气弥漫出雾气，将两只鬼王裹入其中。

妙善三人，继续向前。

“妙善师兄，千秋鬼王刚刚是不是在提醒我们？”莫无忌问道。

妙善没说话，看向楚千寻：“师妹，能否算到那个张布是何人？”

楚千寻苦笑：“没法顺着因果线摸啊。这个城内似乎有遮天机的阵法，天机窥视不到这里，我什么都算不到。”

妙善点了点头：“好吧，前方艰难，小心行事。今日已是第十天，阳间躯体濒临枯竭，万不可身负重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