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镜片都花成什么样子了?再不换视力都会坏掉的!刚刚我拿了一下,镜框材质也不行,太笨重了,你鼻骨那块都有印迹了,知道吗?”
“那我等下自己挑,可以吗?”
谭子衿点着头,小声的询问。
许安若突然就怔住了。
他停下了脚步,撇着头,嘴角上扬面带微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谭子衿的侧脸。
谭子衿见他突然不走了,又感受到了许安若的视线,就呆在这儿低着头,红着耳根,小声的问道:
“怎么了?”
“没事,等下你自己挑。”
许安若笑着摇摇头。
他其实是发现谭子衿和自己之间的互动变多了。
谭子衿明显比之前多说话了。
尤其是她声音细细的问许安若可以吗可以吗,许安若可太爱听了啊。
以前她就不会这样,或者说是不敢这样。
所以这就是正反馈了啊。
剪了头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然后就感受到了来自外界完全不同的善意和温柔,便反过身来治愈着自己心里的那份卑微。
这段时间许安若一直告诉谭子衿该花钱的地方就要花。
逻辑和初衷也是因为这个。
干嘛要以低姿态去进入大学?
大学里头又有几个人会因为你卑微朴素而真心的同情你呢?
就算是同情,可这种情绪好吗?这背后难以区分的优越感和俯视感你怎么去消化?
这个道理十八岁的谭子衿还不会懂。
不过只要经历了几年社会摸爬,绝大多数成年人便开始深有体会,发现当年那句“别低头皇冠会掉别哭泣对手会笑”还真不是什么矫情话。
姿态很重要。
能高那就一刻也别低。
思绪收回。
许安若领着谭子衿继续向前。
配眼镜倒是没啥私心。
确实是她那戴的那副太久太垃圾了。
找了一家眼镜店,许安若也不过问,让她自己挑。
14年只要不是大品牌,其实一副眼镜并不贵。
谭子衿很保守的挑一副中框的板材眼镜,比大黑框要好看一些,虽然许安若更想看她戴那种无框的。
不过现在的谭子衿怕是也不能很好的撑起无框眼镜的气质。
她还是太瘦了,也没到那个年纪,肤色虽白,却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