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瞬之间,黑衣人再度被击飞,撞碎背后砖墙,摔向衙门外的偏街。
“喝——”
黑衣人尚未落地,夜惊堂便飞身而起,旋身一刀,全力斩下。
八步狂刀环环相扣,黑衣人被打的失去平衡,根本没法反手,再接一刀,连逃遁都是奢望。
绝境之下,黑衣人尚未摔倒街面上,便浑身猛震,胸口衣襟忽然鼓起个小包,继而:
嘭
布料炸裂!
黑衣人衣襟炸出一个破洞,白色尘粉喷洒而出,在摔落路线上扬起一线白色尘雾。
夜惊堂要近身补刀,必然穿过尘雾,因为不确定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当即收力,往侧面跳开,以左手捂住口鼻:
“当心。”
骆凝从停尸房冲出,眼见白色粉末被夜风吹来,手挽剑花,三尺青锋转成了风车,吹开了白粉,身形从侧面迂回包抄。
噗通——
黑衣人摔在街面上,便翻身而起,又朝街上砸出几个瓶子,啥时间扬起漫天尘雾,遮掩了身形。
呼
夜风吹拂下,尘雾当即往衙门扩散而来。
夜惊堂见鸟鸟已经从空中追了出去,没有在涉险冲进尘雾,拉住了骆凝躲避。
骆凝是平天教的人,对她来说,官府的威胁比凶案嫌疑人大,当下眼神谨慎看向后方。
双方交手不过片刻,衙门里的人手都围了过来,后衙内响起了密集上弦声。
蹦蹦蹦
夜惊堂穿着夜行衣,官差根本分不出敌我,怕被直接当靶子射,开口道:
“黑衙夜惊堂办案,勿伤友军!”
说着拉下面巾,亮出靖王府的腰牌!
从衙门周边赶过来的十余名官差,举着强弓劲劲弩从两侧过道绕出,发现靖王府的牌子,稍有停顿。
站在官差后方的宇文承德,见状连忙抬手:
“停停!夜公子,你为何在此处?”
夜惊堂收起腰牌,根据结果反推,解释道:
“游身掌是真的,我白天故意说可能有异样,过来守株待兔,看凶手会不会来毁尸灭迹,没想到真让我等到了。此事绝不简单,衙门里必然有内应给凶手通风报信,去查今天竹籍街在场之人。”
“内应……”
诸多官差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
宇文承德茫然片刻后,转头怒声道:
“去查,把今天到竹籍街的人都给本官叫过来……”
夜惊堂收刀归鞘,却见左手袖袍上,沾了点白色粉末,眉头微皱,跃至后衙的饮马槽旁,用水洗净左手。
哗哗
骆凝来到跟前,抬指轻点夜惊堂左肩两处穴道,左臂当即垂下,而后握住夜惊堂左手仔细检查: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被封住气穴,我连手都感觉不到。我觉得是生石灰。”
骆凝严肃道:“你当这是街头泼皮打架?还石灰……”
夜惊堂想了想,也觉得这种级别的交锋,不大可能出现石灰这种东西,怕中个大奖,从马厩里取来一匹衙门的马,翻身而上:
“先去找王太医看看,以防万一,你去不去?”
“王太医……”
骆凝知道京城的王老太医和儿媳王夫人,都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只要有口气,就能把人拉回来。
她并未受伤,不用把脉,倒是不怕被王太医看出底细,当下原地跳起,坐在了夜惊堂的背后:
“我以什么身份跟着你?你属下?”
“我没过门的媳妇。”
“……”
骆凝张了张嘴,却也没想到其他更合理的关系,就不说话了。
“驾——”
夜惊堂轻夹马腹,从衙门侧门冲出,来到街道上,环视一眼后,就调转马首,朝文德桥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