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抬起眼帘,望向教主夫人:
“凝儿姑娘这个问题倒是特别,惊堂是我裴家人,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这算是顾左右而言他。
骆凝把领子系上,语气平和:
“私下里聊聊罢了。你要是真喜欢,我只要不说什么,惊堂应该就不会说什么……”
?
裴湘君听到这句话,本来心平气和的脸颊,多了一抹不好描述的复杂。
她明白这话的含义——只要我点头,惊堂就会接你进门。
话确实是为她着想,但听起来好怪……就和大夫人接姨娘似的……
先不说惊堂是裴家少爷,就算我真有什么心思,这事儿该惊堂做主吧……
裴湘君稍作斟酌:“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说起来,惊堂和姑娘在一起,我起初还闹别扭不答应来着,惊堂在我跟前说了半天好话,我才同意这事儿。幸好当时答应了,不然惊堂就错过了你这么好的姑娘。”
“……?”
骆凝桃花美眸动了动,也明白了意思,原本的宽容接纳抛去了一边儿,询问道
“还有这事儿?”
“咳咳——”
房间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咳,似乎是夜惊堂忽然发病了。
两个即将剑拔弩张的女子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往外跑去。
——
天色微凉,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老庙处于山岭之间,附近本有村落,但早已被遗弃,方圆数里都没有半个人。
夜惊堂走出老旧房间,来到寺庙杂草丛生的后院里,在高处蹲守一夜的鸟鸟,就连忙飞过来,落在肩膀上,用翅膀抱着脸乱蹭:
“叽叽叽……”
显然,昨夜担惊受怕的,除开两个女子,还有相依为命的鸟鸟。
夜惊堂把鸟鸟抱下来,用手指挠肚子上的白色绒毛,面向无尽长空的东方天际,深深吸了口气。
“呼……”
昨天以为中了焚骨麻,但现在起来,却发现神清气爽了不少。
具体感觉不好描述,就好似昨晚去做了保健,拔罐刮痧、精油开背、推拿正骨一条龙全来了一边,每个毛孔都在呼吸,耳清目明、精神饱满,不管男人女人,都有把握干十个。
夜惊堂昨天就发现那颗珠子,应该是效果极强的良药,此时心中更确定了这一点。
但程世禄很快就剧痛难忍,直至精神崩溃跳崖,明显不是装的。
而他虽然肢体有点失控,身体和烧红了一样,但确实谈不上难熬,感觉更像是蒸桑拿。
同样的药,他沾的还多些,出现这种区别,问题只可能是出在体质上;就和有些人一点辣都吃不了,有些人能吃魔鬼椒类似,他可能毒抗比较高……
站在荒院里呼吸吐纳片刻,夜惊堂还没琢磨出什么,忽然听到了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话语:
“我只要不说什么,惊堂应该就不会说什么……”
“惊堂和姑娘在一起,我起初还不答应来着……”
?
夜惊堂脸色微变,不用推演就知道两人这么聊下去,绝对是把他拉进去对峙。
然后不是骆女侠揍他,就是三娘负气而走,再惨烈点就是混合双打,揍完他再互相扯头发……
夜惊堂按住胸口:
“咳咳——”
“叽?!”
鸟鸟顿时惊了,连忙用脑袋蹭夜惊堂,估计在说——堂堂你不要死,你死了鸟鸟怎么办……
哗啦——
房门和窗户被直接撞开,两个衣服皱巴巴的女子,同时落在了围墙跟前。
裴湘君扶着夜惊堂的肩膀:“怎么了?”
骆凝则是握住夜惊堂的手腕,仔细检查脉搏:
“脉象没异样呀……”
“我有点渴了,昨天下午吃的饭,到现在滴水未进,走,找地方吃饭吧。”
夜惊堂揉了揉肚子,拿起配枪往外走去;鸟鸟听见吃饭,来了精神,嗖嗖的往出跑。
骆凝和裴湘君眼神都闪过狐疑,但最终也没说什么,走在跟前继续检查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