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回头恼火道:“你有毛病不成?本事不行,打自家人倒是挺狠……”
“趴好!”
……
夜惊堂坐在车厢外有些好笑,也没尝试跑进去打圆场,只是靠在车厢外,听着两个女子吵嘴。
就这么在街上坐了一小会儿,主街上传来车马响动。
一辆驷马并驱的奢华车辇疾驰而来,黑衙捕快在前方开道,身着银色蟒服的东方离人,直接站在了车厢外遥遥眺望。
骆凝挑起车帘,瞧见英气逼人的女王爷,心头怪怪的,询问道:
“我先送三娘回去,你今晚回不回来?”
夜惊堂晚上自然想回家陪媳妇,但实际情况可能不允许,他跳下马车:
“贼子把熔石油泼了,指不定哪儿出事,今明两天很难回家。你要不就住在三娘家里吧,我现在是贼子的眼中钉,被人找到双桂巷也说不准。”
裴湘君略作坐起身,把车窗挑开一条缝:
“你当心些,有事儿就让鸟鸟来叫人,我没什么大碍。”
骆凝轻心头有点担心,稍作迟疑,又道:
“你抽时间,还是回来个把时辰,我给你调理下身体。”
“呵呵……”
夜惊堂含笑答应,轻拍马匹,让裴家的马车自行归家后,转身快步来到了街口。
————
奢华车辇在街口停下,东方离人就从车上跃下,落在了街边,打量被绑住了两个活口和徐白琳的尸体。
瞧见夜惊堂快步走来,东方离人眼神颇为讶异,来到跟前先打量夜惊堂有没有受伤,询问道:
“你怎么找到徐白琳的?”
夜惊堂抬手示意躺在地上的王大王二:
“徐白琳为了借刀杀人,把我会八步狂刀的消息送给了君山台;君山台可能是想借刀杀人,把消息给了周家;周家请了这俩货,这俩货来京城又撞见了徐白琳,想把徐白琳当刀使,然后就全落网了。”
“……?”
东方离人娥眉轻蹙,稍微回味了下,才捋清楚脉络,半信半疑:
“是吗……你单枪匹马,怎么把这三人打趴下的?”
“我就弄死了徐白琳,这俩人是红花楼的人帮忙擒下。”
夜惊堂解释一句后,抬手扶着笨笨的后背,把她往马车上推:
“我有点事儿要禀报殿下,咱们去马车上说。”
东方离人觉得这动作相当冒犯,但堂堂大人这么厉害,她凶都不好意思凶,就没计较,脚尖轻点跃起,进入了车厢里,在榻上坐下,亲自给夜惊堂倒茶。
夜惊堂在窗口旁坐下,稍作斟酌词句后,说道:
“贼子四散而逃,没抓到活口。不过我可以确认,邬王的目标是云宁侯府里的皇长子,而且熔石油已经泼了,殿下务必加强戒备,别被贼子得了手。”
东方离人端起清茶,递到夜惊堂手里,略显意外:
“徐白琳被一枪封喉,你怎么问出的消息?”
夜惊堂不好说‘反贼内讧’的事儿,只是含糊道:
“我一枪捅腰上,逼问情报,徐白琳试图拉拢我,说这两天就能把废帝弄出京城,助邬王起兵,事成封我当侯爷。我一走神儿,他就起了杀心,想拼死反扑,然后我顺手一枪就过去了。嗯……确实该留活口的。”
东方离人看街上乱七八糟的战痕,就知道战况有多激烈,心弦紧绷的情况下反应过激很正常,对此很理解的道:
“情报是其次,一切还是以个人安危为重。这消息确定属实,不是徐白琳随口瞎编?”
“我看出说的绝对是真话,但具体计划没能问出来。”
东方离人若有所思点头,对着车厢外的黑衙捕快吩咐,让马车直接前往城西,而后望向堂堂大人:
“从竹籍街命案,单枪匹马一路查到这里,可谓屡建奇功,等此案了结,本王亲自上书圣上给你请赏,你想要什么赏赐?封你个云中侯?”
云中侯是大魏的虚封爵位,只有荣誉,没有饷禄食邑,也没法世袭,和‘君山侯’这种开国侯是两个概念。但出门在外可以吹自己是侯爷,对寻常人来说依旧是梦寐以求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