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不是这么用的。”
话落肩头微动,未见任何气劲外泄,连红色水袖都未曾飘起,黑麟枪却再度往前推出两寸。
轰隆——
白石台阶瞬间炸裂,曹公公整个人都陷入砖石之中。
曹公公本就没多少功力傍身,硬撼仇天合外加夜惊堂,体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女帝最后跑来补个刀,浩瀚气劲透体而入,虽然依旧未能刺穿一身玉骨,肺腑却没法再承受,轻咳一声,嘴角淌下血丝,一直平和到无波无澜的双眼,在转瞬间失去神采。
嚓——
大魏女帝收回长枪,靠在凹坑中的老太监,便侧滑倒在了地面。
扑通——
倾城雨幕,也在此刻彻底安静,只剩下雨水砸在伞面上的轻响。
夜惊堂双手握着枪,都没感觉到这一枪是怎么运的气、发了多大力。
看着在随手一碰就‘风吹即到’的老太监,夜惊堂脸上出现了和仇天合一样的怀疑人生之色:
“就这么死了?!”
“打晕了。”
大魏女帝松开枪杆,红伞遮在汗气蒸腾的夜惊堂头顶,双眸妩媚自生,却带着股别样傲气,居高临下道:
“你方才表现……咳——”
话没说完,大魏女帝就闷咳一声,脸颊涌动出一抹暗红,气息当即紊乱,身体也晃动了下。
?!
夜惊堂本来还把钰虎姑娘当做比肩八大魁的绝世女高手看,瞧见此景,内心惊艳荡然无存,迅速把将要软倒的大漂亮扶住:
“你怎么回事?”
说罢用手握住大魏女帝的手腕,却发现体内气劲乱窜,有岔气走火入魔之相……
“我靠……”
夜惊堂发现钰虎姑娘霸气十足一枪下去,把自己戳岔气,差点被这又菜又爱装的虎笨笨气死,迅速附身搂住她的腿弯横抱起来,往宫城外跑去:
“你这什么烂功夫?还枪不是这么用的,你真好意思说出来?枪像你这么用,我怕早死了……”
大魏女帝面对夜惊堂的无情嘲讽,闷咳了两声,伞依旧撑在夜惊堂头顶:
“别出宫,送我回承安殿。”
“你都快走火入魔了,我送你去找王太医。”
“王太医治不好。”
大魏女帝瞄着近在咫尺的焦急脸颊:“我自有秘法调理,你再往外乱跑,我可就真出事儿了。”
夜惊堂脚步猛地一顿,转身跑向后宫,低头询问:
“你有病?”
?
大魏女帝眨了眨眸子,感觉这话应该不是骂她,便没介意:
“练邪功伤了身体,调理一会就好,暂时死不了。送我回宫,路上别让宫人撞见。”
夜惊堂感觉怀中女子浑身滚烫,都快熟了,可不像是能随便调理好的样子,但这时候也不好自作主张乱来。
他在宫阁间大步飞奔,忽然发现太极殿前后竟然看不到一个人,慢慢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低头看向怀里国色倾城的大漂亮,本想发问,但看她气色不好,还是先行跑向了长乐宫……
——
雷雨未止,风波却逐渐进入尾声。
城西诸多高手,依旧在按照命令地毯式搜索着可能潜藏的贼子;城东鸣玉楼下,黑衙捕快开始逐步解救囚犯;六扇门则带人围了城外的邬王府。
而距离皇城不远的一栋三层楼阁顶端,几道人影,扶起来一根数丈长的黑色长杆。
曹阿宁身着夜行衣,单脚站在长杆顶端,身形随风雨摇晃,手里拿着根望远镜,跃过宫墙,盯着视野尽头的太华殿。
视野中,无处不在的夜阎王,毫不意外的又杀了出来,拦在了持伞的红衣女帝之前,而后义父倒在地上,夜阎王抱着红衣女帝离去。
曹阿宁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在倒在雨泊里的老太监身上停留许久,才顺着长杆滑了下来,站在了屋脊上。
旁边的昔日暗卫询问:“宫里情况如何?”
“十年前击败曹公的,是女帝本人,看起来好像受了暗伤。”
曹阿宁收起望远镜,紧了紧背后的直刀,走向城外:
“走吧,去燕州。”
后面的暗卫,有些迟疑:“曹公说,燕不归和背后的势力,是在利用我等。”
“我们不是曹公。义父为的是东方家,我们为的是功名利禄。若没有利用价值,那叫废物。”
“夜惊堂太厉害,世人常言‘多行不义必自毙’……”
曹阿宁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世人也常言‘小心驶得万年船’,以后这阎王出现在百里之内,无论任何情况,我们直接逃。我就不信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后面几名老暗卫,见此不再多说,回望宫城一样后,相继隐入雨幕……
——
八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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