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围墙上,吃饱了的鸟鸟,小跳着跟随,沿途不停:“叽叽叽~”看模样在说着——看在你懂事的份儿上,鸟鸟原谅你了……
璇玑真人自然听不懂鸟鸟的自言自语,沿着河畔走了一截后,小道被围墙挡住,不便行走,璇玑真人便准备折返。
但尚未转身,璇玑真人耳根就微微一动,听到了远处的两道细微对话声:
“这么骚气的小衣,我都没好意思去买,你竟然准备了两套……”
“你以为我想买?王夫人推荐了半天,不好拂人面子,才照顾下生意罢了……”
“回去后你帮我弄几套,你这太小了,我穿不了……”
“你比我大多少你穿不了?!”
……
声音虽然很细微,远在小客栈的二楼,但以璇玑真人的听力,还是能听清楚,觉得其中一道清冷嗓音,有似曾相识之感。
但她正想仔细聆听之际,后方极远处就传来一道声音:
“陆仙子!”
璇玑真人回过头,发现镇子中心地带,有十余道人影跃上房顶,朝镇子口飞驰而来,最前面的是一袭黑衣的夜惊堂,离人跟在身侧。
瞧见她后,夜惊堂便忽然加速,不过眨眼间已经飞过半条街,遥遥开口:
“山里出了情况,咱们赶快过去吧。”
璇玑真人见要离开,又回头望向不远处的小客栈,看模样是想过去看看。
夜惊堂看出璇玑真人狐疑,飞身落在跟前,含笑道:
“里面是我朋友,上次给陆仙子治过伤。咱们先出发吧,再慢点殿下要赶不上了。”
朋友……
璇玑真人上次昏倒,确实隐隐听到女子说话声,心中恍然,估计似曾相识之感是源自于此,就没再多问,和夜惊堂一道赶往东方离人的位置,途中询问道:
“你出门办差,随身带两个女跟班?”
夜惊堂不太好解释,就眨了眨眼睛:
“有问题吗?”
“……”
璇玑真人觉得没啥问题,只是不符合夜惊堂‘美色面前不为所动’的人设罢了……
——
从白粟镇过来的两千兵马,皆是泽州的轻骑兵。
因为要进入崇山峻岭搜捕,马匹难以进入,所有战马皆留在山外的营地里,由百余军卒看管,距离靖王所在的沿河小镇也就十余里。
中午时分,几十名军卒,在停放两千多匹战马的营地中行走,喂着水和草料。
一名身材壮硕的武官,从营帐中出来,快步来到了官道上,遥遥便招呼道:
“拜见师伯。师伯怎么忽然来了邬州?”
营地外,轩辕鸿志头戴斗笠,站在官道旁的阴凉处,瞧见武官出来,开口道:
“邬州最近不太平,过来看看。山里情况如何?”
当前这队轻骑兵,归属于泽州的镇南军,君山台作为泽州顶尖武学豪门,又是朝廷封的侯爷,门内高手本身就是军队的特聘教头,在军中任职的徒子徒孙更是不计其数。
出来的武官,就是在君山台学的艺,虽然只是艺成就得出山自谋生路的记名徒弟,但武行规矩重,武官对轩辕鸿志还是非常敬畏,对此回应道:
“斥候刚送来消息,已经把邬王咬住了,应该很快就能把人抓住……”
轩辕鸿志昨晚从山里出来,便发现几百禁军往山里行进,此时过来,只是找个门生打听下夜惊堂的去向,在聊了几句后,就问道:
“靖王也进了山?”
“应该还没有,靖王在前面的镇子停着,也没见发号施令……对了,靖王让我们注意下一个叫张文渊的人,说是和黑衙办的失踪案有关,从交代来看,这事儿还挺重要,师伯听没听说过此人?”
张文渊……
轩辕鸿志略显意外,回想起了在湾水镇等着的小子,稍微斟酌后,摇头道:
“没听说过。邬州不太平,靖王来这里恐怕不安全,身边带了哪些高手,你可知晓。”
“这倒是不清楚,估计挺多……”
……
在询问片刻后,轩辕鸿志和武官道别,来到了树林中。
姚文忠一直在林中旁听,此时才开口道:
“张文渊二十多年前就离开了君山台,也没啥本事,靖王为何专门下令让官兵注意?”
轩辕鸿志思索稍许:“靖王位高权重,不可能单独注意一个江湖匹夫,能特地下令寻找,定然是有人让靖王重视此事……走去湾水镇问问,看是谁在帮那小子找爹。”
姚文忠翻身上马,想了想道:
“张文渊当年是因为郑峰的事儿,才离开君山台。官兵真找到了,夜惊堂有可能亲自把人送到湾水镇,让他们父子团聚……你联系的人手如何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在泽州联系了五个底子不错的刀手,皆是要钱不要命的货色,加上你我,伏击十拿九稳。但等人赶过来,时间恐怕来不及,而且夜惊堂要是带着黑衙的高手一起行走,可能出岔子……”
“先把局布好,随机应变吧……”
……
交流之间,两匹马沿着官道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