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商量?
梵青禾听见这话都无语了,她作为大祝宗,违背祖训还当个锤子祝宗,怕是待会就被逐出族群,变成人见人嫌的西海浪人了。
夜惊堂见族老们这么强势,青禾不好回应,便笑道:
“我确实心怡青禾已久,只是事务繁忙,尚未确定关系罢了。这些事情我和青禾心底都有分寸,催急了反而不好……”
梵青禾见此连忙点头:
“是啊,我……我私下和他聊,聊好了和桂婆婆说,叔伯们再去安排,如何?”
在座族老见梵青禾没有当场拒绝,就已经明白了意思,看在姑娘家不好意思的份儿上,便没有催太狠,又聊了两句家常后,才相继离去。
夜惊堂聊完了事情,便被笨笨扶着起身,走向大堂后方的住宅区。
而梵青禾看起来是没脸见人了,送走叔伯后,就跑到了最前面带路,离的怕是有三丈远,话都说不上。
夜惊堂也不好追着问,和笨笨跟着来到落脚的院子,尚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还有“叽叽叽~”的哼声。
夜惊堂刚才还好奇鸟鸟怎么不见了,此时走进院中,才发现院子里放着个露天烤架,里面烧着木炭,上面夹着只油黄蹭亮的烤羊羔。
鸟鸟蹲在凳子上,直勾勾望着烤羊,因为暂时吃不上,便不停摇头晃脑等待,看样子十分开心。
院子里还有两个以前在琅轩城跳过舞的年轻姑娘,一个在烤羊跟前看着火候,另一个则在屋里准备着药浴。
梵青禾进入院子,就让族里的妹妹切羊羔,然后进入屋里检查起药浴。
东方离人扶着夜惊堂,来到颇为雅致的房间里坐下后,便走到梵青禾背后,双臂环胸微微偏头:
“嗯哼?考虑好没有?”
“……”
梵青禾脸都是红的,转了个身背对东方离人继续忙活,低声道:
“殿下岂能在大堂里提这种事?我是大夫,和夜惊堂也没什么,这么一说,岂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没什么?
东方离人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这话,不过她也没说的太直接,只是道:
“那就慢慢考虑,先聊正事。路上咱们说好了,换着来,现在到冬冥山了,雪湖花有族老照看,接下来该你帮忙调理了吧?”
“……”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回过头来,看向有点虚的夜惊堂:
“他还需要调理?”
夜惊堂坐在榻上,卸下随身的刀剑和杂物,听见里屋的闲谈,摇头笑道:
“我其实也没大碍……咳……”
发现笨笨眼神一冷,摆出‘你敢说不需要她帮忙,这个月都别想再碰本王!’的神情,夜惊堂又迅速闭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继续折腾刀剑。
东方离人回过头来,看向想推卸责任的梵姨娘:
“他需不需要调理,你身为大夫,应该比本王清楚,待会自己检查即可。本王路上已经尽力,实在帮不动了,你要是实在不乐意,我就去和桂婆婆说明情况,让她老人家挑个合适的姑娘来伺候。行了,先吃饭吧。”
东方离人说完后,就来到了隔壁的餐厅里,开始喂已经急不可耐的鸟鸟。
梵青禾觉得夜惊堂这么虚,应该不需要再帮忙了,稍作沉默,也没回应,扶着夜惊堂在凳子上坐下,转开了话题:
“待会先泡个热水澡,然后我带你们出去逛逛,冬冥山的月亮特别漂亮……”
东方离人用小刀切着烤羊,可能是亲热的时候,夜惊堂的骚话听多了,脑子一抽,随口就接了句:
“天上的月亮,哪有梵姑娘的月亮漂亮……”
话没说完,东方离人就是表情微僵,脸色慢慢化为涨红。
“……”
夜惊堂着实没料到不苟言笑的大笨笨,能冒出这么烧一句话,差点憋岔气,他本想跟一句‘确实’,但看着笨笨想要灭口的模样,没敢开口。
而梵青禾也愣了,望着想装做无事发生过的女王爷,心中只觉不愧是妖女教出来的徒弟。
她憋了片刻,小声接了句“我哪里比得上殿下”,而后便开始闷头吃饭。
东方离人一时失言,肯定不好再说话。梵青禾想着叔伯们的催婚,更是没心思开口拉家常。
三人一鸟吃了几口,最终还是夜惊堂憋不住,“噗~”的笑了声而后便是双肩直抖。
东方离人听见闷笑声,刚压下的脸色再度涨红,踩了下这色胚的脚尖:
“你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这烤羊真大……嘶~真香……”
闷头干饭的鸟鸟,看向吃烤羊吃的喜极而泣的夜惊堂,摊开翅膀叽叽两声,意思明显是——烤羊罢了,至于吃这么开心?出息呢?
不过疑惑完后,鸟鸟还是很贴心的给夜惊堂匀了两块切好的羊肉,让他高兴就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