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他却是神情一派恭敬之色,对身上的脏污视若无睹。
容拓和容玄韬也是默然无语,四面相对,唯有骇然而已。
只凭借一口胎息,便能将一盏酒水耍出如此的花样来,还一气斩开了容锦施展的呼风道术?
如此雄浑烈大的胎息!
如此的锋利无俦!
他参习的究竟是何品秩的练炁术?!
此人若不是大派弟子,那又还有谁当得大派弟子的名号?
在众人心绪纷纷间,陈珩默默摇头,却是不禁惋惜。
在方才那一瞬,他似乎离“十步一杀”只隔着薄薄一层纱纸的距离,只要一戳,便能够捅破,从此将剑道修行,晋升入一番新的天地。
但就是这薄薄一层纸的距离。
在突现的灵光散去后,又仿如是隔了一面天渊,触手只及幽幽晦深。
“如何?”
陈珩收起心神,只淡淡望了过去,神情既无得色,也无狂傲:
“我的这杯酒可还入眼么?”
殿内一时死寂,众皆无声,良久后,唯有容锦唏嘘击掌,一把拜伏在地:
“先生,可倾国矣!”
……
经此一事,便再无异义了。
两方很快便谈妥,以一千符钱、五日的“玉胞母池”修行时日和童高路身上的修行资粮为由,签订了法契,立下了誓约。
“事毕当浮一大白,可惜今日酒兴已尽,又该如何?”
将那张金灿灿的法契收入乾坤袋后,陈珩揽住容拓,笑道:
“不知道友的书阁里藏有如何地理风物,可否容我一观?”
容拓老脸一紧。
这是要想看我容氏的道术了?!
他死死瞪着那张竹木面具,很想厉声质问,不是明明三个条件吗?
但被陈珩方才的威势一摄,竟是没能说出口,支支吾吾。
“道友真是一位德高君子,竟如此厚爱我,实在受之有愧。”
陈珩长叹一声:
“你知我此人面皮薄,故而不开口,是怕损我心中志气吗?无妨的,我已知道友想赠我道术的用意了,不必在意我,请尽情施为吧,莫要让好意白付了。”
容拓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但还未等他笑完,陈珩已挟着他,化作一道遁光冲霄飞去,直投云空。
在连续几次请教后,容拓终是无奈,伸手指向一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