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境六层,就可在筑基称雄,而玄境九层,便是漫天的紫府高功中都难觅到敌手……以我如今的玄境八层修为,应是可以和紫府境界的修士,来搏个高下了。”
他心中一动,双手一抹,就将持着的摩诃金书消去,心神又回返了现世。
仍是那片幽晦阴气肆虐之景。
抬首望去。
笼住空洞入口的那圈禁制,在阴蚀血河被炼化干净后,更是也全然消失了个干净,不见踪影。
现在这空洞内再无什么灵机存贮……
想到这一番际遇。
非仅是得了阴蚀红水这门大造化,还将太素玉身修行到玄境八层,可以同紫府高功来相斗,战力何止翻了数倍,又多了一成保命的底气!
陈珩不由得长笑一声,然后便纵光而起,化作一道白光破空,眨眼不见。
而幽邃空洞之外。
在那根插天石柱碎裂的不远处。
得了父命,在此苦待多日的丁韪才刚有些分神。
便见得有一道遁光冲天而起,如若长虹闪电般,忙心头一震,打起精神来。
那遁光自下而上,夭矫绕了几转,洒出片片芒光,最后停驻在了云中,将四景都如若渲上了一层晕霞。
“陈兄,陈兄,还请稍留尊步!”
丁韪忙架起一道阴风,追上前去,拱手道:
“家父同陈兄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一见?”
遥遥望去。
只见得那白焰也似的遁光中,正立着丰神俊朗的白衣道人,眉眼清远,身量卓然挺拔,如若庭前秀树般,渊渟岳峙,也拔俗出尘。
丁韪先是一讶。
尔后瞥见那道人眸光,竟是隐隐呈着如血的赤色,鲜艳如滴。
这赤眸淡淡瞥来,让丁韪本能就生出了一股极危险的感触,身躯都不由得绷紧,后颈一时刺痛非常,如若针扎。
“这便是阴蚀红水?真个不凡,可惜我却未有那等大缘法……”
丁韪心头怅然长叹一声,艳羡非常。
而这时。
陈珩也微微敛了眸光,眼底又重回了先前的乌沉模样,他打了个稽首,道:
“不知令尊是?”
“家父丁宪,正是这五云野主人……”
待得丁韪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所知如倒豆子般悉数吐露出来后。
陈珩神情一凝,亦是讶异。
“中乙剑派的乔真君,竟然要见我?”
他心中道。
……
……
五云野。
一片连绵无尽的华美宫宇中。
丁宪正在一方草木葳蕤、柳绿桃红的圆亭中来回踱步,眉头微皱,神色颇是肃穆。
可突得,他腰间的一枚大贝忽闪了闪。
丁宪握住这鬼器,将心神入内一探,然后便仰天大笑出声,快意拍手。
“我还当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原来阴蚀红水的修行,竟是这般的耗时日?”
他吩咐一声,道:
“速速起架,我要亲出十里外相迎!”
四下远远伺候的仆僮应了声,忙去准备
不出多久,丁宪就端坐在一辆由两头冥蛟拖拽的宝车之中,悬停在一座小山头上,其身侧侍立着数百甲胄森严的彪悍鬼将,排场甚大。
见周遭华幔展空,庐蓬高扎,还有一班侍女手婷婷袅袅站立云毯上,手托银盘,盛有种种颜色鲜丽的瓜果酒水。
丁宪扫了一眼,尤还不足,向左右道:
“你叫玉儿在房中好生梳妆打扮一番,稍后是要令她见客的!她不是近日在习舞吗?刚好看个成效了。”
听得这句吩咐的管事吃了一惊。
丁玉乃是丁宪最受宠的小女子,因生得美貌,丁宪一向对其是百般骄纵宠溺,今番却怎会令她献舞?
虽存有疑惑,但这事并非他一介下人能置喙的,忙唯唯应下。
这时。
远远传来了一阵破空声响,丁宪抬头望去,心下便暗道:
“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