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便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
易罗殿。
眼见身畔诸人一个个都化光不见。
阴鹤冷着脸,扫了面上带笑的萧修静一眼,也招呼一声,带着自己的人手,朝井口投去。
数息功夫后。
石台之上。
就唯剩有嵇月潭和萧修静两人。
“一切种种,便有劳嵇世兄了。”
萧修静对其躬身施礼。
“三郎客气了,此乃应有之义!”
嵇月潭并不敢受这一礼,闪身躲至一旁,脸上流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我听闻,陈珩那狂徒在害了乔兄后,还将三郎的法器月轮镜也给夺走了?我在除去此贼后,必是物还原主,绝不令三郎失了此宝!”
“既然如此,萧某便翘首以盼了!”
萧修静目光一闪。
两人相视一眼,俱哈哈大笑起来。
……
而在四口水火井皆是开启,众修已进入到地宫时候。
忽有一声崩天大响传向,云层齐齐一沉,降不过百尺距离,又纷乱爆碎开来!
地动山摇,尘飞烟起,直达数百丈高,遮人眼目。
不多时,一条裂痕缓缓显在天中,也不知究竟绵延几许。
透过那条裂隙,隐隐约约,似能看得现世的一二景状,但一闪即逝,很快连那条裂痕也是消失不见。
被这动静惊起的乔蕤看着这一幕,呆了一呆后,小心翼翼将脑袋缩回岩穴里,又仔细将入口给封上。
“流火宏化洞天,快要坠毁了……”
她心道。
……
……
眼前似有无数红黑芒光在来回闪动,密密麻麻,一眼不可穷尽。
短刹的恍惚过后。
陈珩眼前一花,待得能再视物之后,自己已是置身在了一片几为废墟的奇妙地界。
头顶上方,无云也无光,也不知是几多高远。
四周幽幽暗暗,遥遥视去,可见得些断壁残垣和半倒的楼阁宫殿。
莫说什么生机,便连灵气宝光,都是不存。
眼下陈珩仅是独身一人,似沈澄及和满子等人,皆不在此处。
而放开心神一察,周遭数里,都未探得一个熟稔之人的气机。
由此看来,那水火井的挪移,倒也并非是固定,反是将众人分散到了地宫的不同区域……
他沉吟片刻,取出龟甲在手,卜了一卦,在见得卦象蒙昧,看不出什么结果后,也未犹豫什么,随意选了个方位,就飞身而起,
在这座地宫之中,四面八方,都隐隐有股压抑和危险之感,惹得太素玉身不时示警,显然绝非善地。
行了约莫小半钟,待得遥遥望见一座上有三朵碧云盘旋,烟蔼流转,形制极是辉丽壮伟的宫阙时。
陈珩将遁光微微一止,脸上不由现出一抹喜色。
这一路上,他沿途所见,尽是些破败废墟和古怪的石刻。
那堆废墟中自是寻不到什么可用之物,若是翻弄,也只会徒沾得一身灰埃。
而至于那些古怪石雕,虽然形体高大,足数十丈,俱是一个身着赤袍的持杖老者模样,疑似这座流火宏化洞天的真正主人,火霞老祖。
但石雕本身,也只是凡物。
不沾染丝毫灵气,并非什么傀儡之物……
远处那座宫阙飘飘渺渺,玄幽非常。
显然是宫阙内的禁制尚存,才会显露出此等气象。
既然如此。
在宫阙里内,说不得就会有一二修道资粮,被封存留到了今时!
陈珩心神一动,将遁光一驱,继续向前行去。
却在近前到宫阙周围数里时候,察觉一股劲风忽自脑后袭至,将身一闪,于间不容发之际横移出了数丈,轻松避开。
以目看去,那袭来之物赫然是方两人合抱的沉硕大青石。
同时,一头披鳞带甲,后背生尾的巨猿也从远远废墟中钻出,对着陈珩大嘶一声,震耳难听,接着又举起一块巨石,对准陈珩,作势欲掷!
这一声嘶吼过后。
似将无数蛰眠中的异兽同时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