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试探(540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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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峰轻叹一声,低声道:

“你倒是有做了一件名留青史的大事,不过嘛,成王败寇,史书最后怎么落笔,还得看后来人是什么态度。

“你若名声太好,岂不显得为父罪大恶极?”

............

云鹿书院。

院长赵守立于崖边,负手眺望南方,缓缓道:

“永兴一年,冬,南妖复起,联安,驱佛门,重建万妖国。”

身后一张桌案凭空出现,纸张铺开,毛笔自己跳入砚池,沾了沾墨汁,在纸上“刷刷”写下来。

墨迹瞬间干透。

“每人一份!”赵守挥了挥手,纸张和桌案消失不见。

书院里,读书声朗朗,一间间学堂内,一位位教书先生,一位位莘莘学子,同时收到了赵守的墨宝。

耳边同步回荡着赵守的声音:

“以纸上内容为题,每人写一篇策论,学生交由各自师长批阅,教书先生交我批阅。”

什么大事竟让院长亲自出题,考校全学院的读书人...........不管学子还是教书先生,又惊愕又诧异的或拾起,或展开纸张内容。

定睛一看,一个个瞠目结舌,愣在当场。

南妖复国了,那记载于史书上的荡妖之战,于今时今日,发生逆转。

那湮灭于历史中的万妖国,重临九州。

这一刻,所有学子、先生,都产生不真实感,有种亲眼见证历史的感觉。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院长赵守的用意,因为熟读史书的他们,看过五百年前万妖国覆灭后,先辈先贤们关于佛门此举的评论文章,以及对九州大陆格局影响的分析等等。

比如,佛门甲子荡妖之举,为人族统治九州大陆奠定根基。

比如,甲子荡妖后,妖族失去栖息之地,四处流浪,为争夺地盘与人族屡屡产生激烈冲突。佛门此举,害苦了普通百姓。

又比如.........

现在,南妖复国,院长赵守让他们写文章评价此事,也就不难理解了。

“万妖国重现,说明人族想要一统九州,任重而道远。”有人半思索半评价道。

“人族从未真正一统九州,北方妖蛮自古长存。不过,南妖于此时立国,倒是为大奉拖住了佛门.........”

因为妖族和大奉结盟之事,云鹿书院的读书人罕见的摒弃了“种族之别”,对南妖心怀几分好感。

“等等,何为“联安”,院长怎么没有注释。”

“我记得,嗯,妖族和大奉的结盟,是许银锣一手促成的。”

议论声稍有停息,众学子面面相觑,心里恍然大悟。

是许银锣帮助南妖立国的啊.........

“懂了!”一位学子提笔,在宣纸上疾书:

“永兴一年,冬,佛门撕毁盟约,倒戈相助云州叛军,致中原陷入水深火热之境。许银锣奔赴南疆,率领群妖与佛门争斗,将西方人驱逐出十万大山,由此牵制佛门,缓解中原兵灾,此举意义重大.........”

学堂里立刻安静下来,学子们铺开纸张,奋笔疾书,教书的先生也席地而坐,于案前专心书写。

...........

王府。

临安心情不错的与王思慕在后花园散步,两人喝了一肚子热茶,吃了糕点,披着厚厚的大氅,丝毫不觉得寒冷。

走了片刻,王思慕似笑非笑的说道:

“殿下得偿所愿,却似乎并不高兴?”

临安知她所指,目光看向一侧萧条的花圃,想了想,道:

“既然是得偿所愿,自是高兴的。只是赐婚..........”

她当然高兴啊,不然当日也不会立刻应承,欢喜的心跳加快。

但从一个女子敏感细腻的心思出发,赐婚的动机却是非她所愿。

她想要的赐婚是许七安向皇帝哥哥求亲,皇帝哥哥欣然赐婚,把她嫁入许家。

而非出于利益。

他想要的,是许七安想娶,而非“被迫”,连半推半就不可以,因为她对许七安的感情是纯粹的,不掺杂目的的,正如当初他还是个小小铜锣、银锣。

身份的落差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感情。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刁蛮任性的性子早已收敛许多,成长许多。

王思慕笑道:

“能嫁给心仪之人,便是最大的福气,至于是何种原因,何种目的,没必要过多计较。过于计较之人,都是在自寻烦恼。

“我爹说过,政治的本质便是妥协。做人,也得适当妥协。”

“本宫知道,不需要你掰扯这些大道理。”临安嗔了她一眼,又道:

“不过,赐婚之事,他本人或许未知,许千户虽然应允,但作不作数,还未可知。”

“殿下放心,许银锣自幼被二叔和婶婶抚养长大,虽非父母,却胜似父母。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我对许家的了解,许大人的应承是有用的。”

临安心里窃喜,矜持的“嗯”一声。

这时,她听王思慕叹口气:

“你贵为公主,本来不管嫁給谁,都是风风光光,耀武扬威的。唯独嫁到许家,这公主的身份,恐怕不管用。”

以许七安今时今日的地位、修为,区区公主之尊,肯定束缚不了他。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句,许家那个愚蠢的幼妹在皇宫里可以横着走,而皇子皇女都不敢招惹。

既然如此,临安殿下嫁到许府,只要许银锣不曾与叔婶分家,那她就要受许家主母的压制。

临安并不笨,听出王思慕的弦外之音:

“思慕不妨直说。”

王思慕小声道:“许家主母手段极为了得,进了许家,莫要与她冲突,乖顺的做个小媳妇便好。要是被立规矩,被刁难,能忍则忍。”

闻言,临安微微蹙眉,心里莫名的沉重,诧异道:

“竟让你都如此忌惮?”

王思慕叹息一声:

“我这点道行,比她还差远了。你可见过许玲月?”

临安回忆起当日在观星楼,有过一面之缘的许玲月,点点头:

“乖巧懂事,娇滴滴的,看起来甚是柔弱。”

王思慕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