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快速翻动,不多时便见底,白帝沉默了,眼里闪烁着困惑:
“此二宗心法,与天宗迥异,且瑕疵极大。道尊当年将我等驱赶出九州大陆时,已是超品位格,何必在开创人宗与地宗?”
带着疑惑,他的目光落在《太上忘情》典籍,书页“哗啦啦”翻动,很快见底。
然后又一次翻动,白帝反复看了数遍,闭上眼睛。
许久后,它睁开蔚蓝兽睛,巨大的叹息在殿内回荡: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也认为祂已殒落?”天尊罕见的开口问询。
白帝沉默片刻,缓缓道:
“此中之事,过于复杂,我无法给出准确答案。但就目前的线索而言,道尊确实殒落了。儒圣不是守门人,道尊也不是,那守门人到底是谁.........”
它收束思绪,道:“此间事,我不会透露出去。”
天尊寂然盘坐,不予回应。
白帝转身,化作白光消失在大殿中。
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海上阳光酷烈,慕南栀戴着垂下细纱的帷帽,穿着单薄的衣裙,坐在小舟上垂钓。
白姬在荡漾的碧波中狗刨,围绕着扁舟打圈,欢快的像一只哈士奇。
短小的四肢在清澈的海水里使劲的刨动。
许七安赤着上身,躺在扁舟上,手里拿着地书碎片,就像前世躺在床上玩手机一样,看着天地会成员传书。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兵,天地会成员们麾下的人马,都拥有了一定的战力,弱于正规军,强于杂牌军。
其中以李妙真的军队实力最强,楚元缜次之,李灵素最弱。
至于恒远,因为无法说服自己劫掠商贾富户,他并没有聚拢流民,组建军队,只是在力所能及的帮助饥寒交迫的百姓。
“有时候过于坚守原则,也是一种迂腐啊,恒远大师。”
许七安心里默默评价。
人不可能永远坚守固定的原则,懂得变通之人,应该根据所处的环境、局势,来考虑适当的更改原则。
当然,这得在一定的、合理的范围内。
【七:前日,我被官兵围剿了,而且来的都是精锐。我不愿与官兵死斗,率兵冲出包围圈,没想到那群官兵紧追不舍。】
李灵素说起最近遇到的麻烦,他的大本营被当地官府派兵剿了。
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都是一些散兵游勇,战力不强,或者干脆就是当地乡绅组建的民兵。
这次不同,这次来的是精锐,并且配备了军弩和火铳。
【二:大概半旬前,我也遇到了朝廷的精锐。小皇帝脑子有问题?我们帮他稳定局势,安抚流民,他不感激便罢了,竟派兵围剿我们?】
飞燕女侠在天地会内部重拳出击:
【有这么多兵力,投入青州不行?我看这小皇帝不比他老子好多少,都是尸位素餐之人,看老娘早机会刺死他。】
【四:不应该啊,虽说永兴没有应允二郎的计策,但他是心动过的,知晓此计的妙处。眼下有人替他冒天下大不韪,劫掠乡绅望族,安抚流民,他该高兴才是。】
楚元缜没有遭遇围剿,主要是他的领地并非固定。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兵讨伐附近的流寇团伙,或剿灭或吸纳。
打到哪里,就在哪里待一段时间,把路线慢慢往青州推进。
【一:正因为不是他的应允的,所以才不放心。】
这个时候,天地会的智囊怀庆传书:
【既然他没答应,那么是谁在背后聚拢流民,积蓄力量?永兴帝怕是怀疑幕后主使是某位亲王。比如本宫的胞兄炎亲王。
【对于一位帝王来说,觊觎皇位的兄弟和叛军是一样的。】
天地会成员恍然大悟。
楚元缜传书道:【原来如此,久不在朝堂,我的嗅觉变的迟钝了。永兴魄力还是不够,换成是我,干脆将计就计,先让觊觎皇位的兄弟帮忙稳定流民,等打赢了青州战事,再过河拆桥,或软禁,或暗杀,或将兄弟的谋划公之于众。
【反正身为帝王,要对付一个亲王,难度不大。至于在外头聚拢流民的高手,呵,既然原本是朝廷中人,那么招安可谓毫无难度。即使有一两个野心膨胀,也能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