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风面不改色,冷漠道
“这里是京城,不是云州,阁下要告状,尽管去。
“你要真敢这么做,老子还佩服你是个人物,若不敢,你就是个没软蛋的怂货。”
他单手按刀,表情桀骜。
丝毫没有被姬远吓唬住。
这是个愣头青吗许元霜诧异的审视宋廷风,按照目前的局面,大奉皇帝、诸公都迫不及待想议和,停战。
整个大奉高层都被监正“殒落”的事件吓破了胆,这个节骨眼上,敢不怕云州使团,且这般硬气的,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有靠山。
但就算有朝堂诸公做靠山,惹怒了九哥,恐怕也保不住他。
“放肆!”
姬远没开口,他身后的云州官员们怒了,指着宋廷风训斥
“敢这么跟九公子说话,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当众辱骂和谈使者,仅凭这条罪,就能让你入狱。”
“粗鄙的武夫,不知天高地厚。”
姬远“啪”的打开折扇,端详着宋廷风,笑道
“哦,看来是有靠山啊,说来听听。。
“本公子倒是想知道,是谁指使你潜伏在驿站,试图破坏和谈,图谋不轨。”
一大顶帽说扣就扣,如果宋廷风背后的靠山一般,或没有靠山,光凭云州使团的这个指控,就能让他下狱问罪。
守卫驿站的一众打更人里,就这个人敢肆无忌惮的用敌视的目光看他,昨天入住时,姬远就注意到他了。
姬远虽然不至于主动给一个银锣下马威,但也容不得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肆。
许元霜皱了皱眉,看一眼天色
“九哥,走吧,时辰快到了。”
姬远身后的一位绯袍老者笑道
“几句话的功夫,不碍事,再说,这不是事出有因吗。大奉朝廷要是问起来,咱们如实说便是。”
这既是为难这个小银锣,刻意晚到,也可以给朝堂诸公心里压力。
轻飘飘一句话给挡了回去,许元霜不说话了。
宋廷风冷笑一声,保持着单手按刀柄的姿态,睥睨着众人。
既没放狠话,也没屈服。
“啪!”
姬远收拢折扇,看了宋廷风一眼,没有在这个小人物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手里有让大奉皇帝屈服的筹码,区区一个小银锣,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
望着众人离开驿站的背影,宋廷风扭头,“呸”的吐出一口口水。
“头儿,你刚才可真威风啊。”
旁边值守的几名铜锣凑了过来,满脸敬佩之情。
“但是头儿,你这样不会惹事吗?”
一位铜锣表示担忧。
以打更人的消息灵通程度,他们是知道陛下和诸公态度的,青州失守,国库空虚,连监正这位神仙人物都战死在青州。
明眼人都知道,这么打下去,朝廷肯定完蛋。
能不打,那当然最好,因此议和就成了诸公和陛下眼里的曙光。
宋头儿在这个节骨眼得罪云州使团,是很不理智的。
宋廷风冷笑道
“我以前怎么跟你们说的?
“许宁宴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现在他飞黄腾达了,见了我还是要喊我一声宋哥,就这点小事儿,我用得着怕吗。
“什么狗屁云州使团,一进京就耀武扬威,嘚瑟个什么劲。这要是当年,老子还在云州的时候,带着许宁宴和朱广孝两个小老弟,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咔擦了他。”
新入职的几位铜锣将信将疑,虽然宋头儿一直鼓吹自己和许银锣是铁杆交情,他们私底下找其他前辈求证,也说当初许银锣和宋头儿,还有朱银锣走得近。
但大家都知道宋头儿喜欢吹牛,其中肯定有夸大成分。
比如宋头儿常常说
“许宁宴这个人吧,有个嗜好,一天不去勾栏就浑身难受,尤其喜欢当值的时候去。我和朱广孝那么正派的人,说不去不去,要巡街。但硬被他拉着去勾栏。你要问我为什么非要当值的时候去,当然是因为他晚上要去教坊司白嫖浮香姑娘,没时间去勾栏呗。”
这不是开玩笑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许银锣在教坊司睡花魁都是不给钱的。
区区勾栏,他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