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西域和佛门在过去的五百年里,都是守望互助的盟友,但彼此之间并不缺乏明争暗斗。
尤其在对待儒家读书人的事情上,佛门积极宣传,做到了仇恨普及。
但凡是佛门信徒,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仇视中原的读书人。
这个梁子是当年云鹿书院推行灭佛结下的。
众所周知,中原朝廷是读书人的天下,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因此,大乘佛教徒们心里难免忐忑。
话说回来,中原的气候确实不一样,空气更加潮湿,呼吸间仿佛都带着香甜的气味。
阳光灿烂,但并不毒辣,这群西域来的信徒们,已经在途中陆陆续续的摘掉了防暑防晒的包头帽和袍子。
另外,沿途所见,青山绿水,路边的野草绿意喜人,路边的野花散发芬芳,这不是说西域就没有花田青山,而是中原大地给这群西域人一种难言的“温柔”和“细腻”。
西域风景更多的是一种粗犷和广袤。。
“竺赖哥,咱们以前要是生活在中原,也不用乞讨嘛,山上到处都是可以采摘的果子。”
一位年轻人指着不远处,沉甸甸挂在树梢的野果,说道。
竺赖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此间处处都是生机。”
顿了顿,他环顾周遭,对身边的大乘佛教信徒说道:
“许银锣在中原一言九鼎,而他是三千世界至高佛,是大乘佛法的开创者,必然不会亏待我等。
“诸位同门放心便是。”
经过数月的佛法洗礼,他已经褪去市井乞丐的油滑和鬼祟,诚心皈依大乘佛教。
正好此时,前方官道马蹄嘚嘚,尘埃扬起,一队穿着轻甲的骑兵疾驰而来。
大乘佛教徒本能的警惕起来,神色紧张。
净思压了压手,简单安抚了信徒后,主动迎上去。
“律!”
骑兵在他面前勒马急停,为首的军官沉声道:
“大师可是净思?”
净思颔首,双手合十:
“正是贫僧,此处可是盘山县?”
为首军官笑道:
“奉雷州布政使司之令,特来迎接净思大师,以及众大乘佛教徒。”
说着,他在马背上伸长脖子,做远眺姿态。
密密麻麻的人流沿着官道,一直到视线尽头。
年轻的军官心里当即有了判断,这支大乘佛教徒队伍,人数超过两万。
听说是来迎接自己的,净思身后的大乘佛教徒们心里稍定。
净思和尚道:
“劳烦官爷带路。”
年轻军官点了点头,调转马头,缓步走在队伍前头,负责带路。
沿着官道继续往前,途中,在官道两侧是一块块划分有序的田地,金色的麦浪起起伏伏。
农户手里镰刀收割庄稼,他们在阳光下劳作,大汗淋漓,但蓬勃的生机和丰收的喜悦,让沿途的大乘佛教徒为之向往。
都说中原土地富饶肥沃,果然不假。
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对大乘佛教的未来有了点信心。
毕竟背井离乡,远离生养自己的故土,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未知的前途,忐忑和不安才是常态。
半个时辰后,一座略显破旧的城墙出现在视野中,净思问道:
“此处便是盘山县?
“我们的寺庙就在城中?”
年轻军官摇摇头:
“你们还没有寺庙,也不是住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