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鸣瓢室长的女儿,鸣瓢椋开始说起。”
本堂町缓缓道来:
“鸣瓢室长的女儿鸣瓢椋,一年前在家中房间神秘失踪,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案件的进展也一度搁置。这个案子的档案至今仍然存放在‘仓’中,是一起未破解的悬案。”
五条墨镜下的眉头微皱:“鸣瓢,室长……是他借助室长的权限,篡改资料想要摆脱自己的嫌疑吗?他的女儿实际上是连环杀人犯案件的被害者之一,悬赏是他发布的,用来为女儿报仇吗?”
身为内部人员,而且职任室长,在资料里面动动手脚是完全做得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在五条和栃木拿到受害人家属的资料里面,没有鸣瓢的相关信息,也就说得通了。
本堂町摇了摇头,否定了五条的猜想:
“不是的,鸣瓢室长不是那种人。不是我夸张,如果他想杀了谁,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做到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做事毫不顾忌后果的人。如果仅仅是为了报仇,他是不会通过悬赏来雇佣诅咒师的,这其中的危害我们都是能想到的。”
诅咒一物,绝不是仅仅以报仇的理由就可以使用的手段。
“所以,鸣瓢室长一定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
本堂町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的女儿鸣瓢椋的失踪肯定是和诅咒师有着直接关联,大概率鸣瓢椋的失踪就是诅咒师所为。”
她回想起,医院里的富久田对她说的话。
医院病房内。
富久田温柔地看向陷入思考的本堂町:
“小春,你曾经做过外务分析官,应该也收集过犯人的思想粒子吧。”
“嗯对,松冈先生带我跑过不少现场。”本堂町肯定道。
松冈是老手外务分析官,对各种现场能做出及时有效的反应。
本堂町在他的教导下学会了不少东西。
“如果把咒力——”
富久田摊开左手。
“和‘罔象女’装置——”
富久田同时把右手摊开。
然后他将左右摊开的两只手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掌声。
“类比一下,是不是就好理解多了?”
他看向表情逐渐明朗的本堂町:
“连环杀人犯杀害他人时,会留下杀意粒子,那么诅咒师杀害连环杀人犯时,会留下什么呢?”
会留下什么呢?
富久田的声音直到现在依旧在本堂町大脑中回荡着。
她重新看向在座的五条和栃木。
“请问两位掌握咒术的专家,诅咒师在施展诅咒时,是不是会留下自己的咒力痕迹?”
听到本堂町的这一番说明后,栃木手心内全是汗水。
零零散散的线索碎片逐渐被一根线穿起来了。
她和五条一开始就忽略掉了一个至关紧要问题。
为什么悬赏发布是一个一个人悬赏,而不是一起悬赏。
明明一次性将所有连环杀人犯全部解决掉效率最高,风险也最小。
“会,会留下诅咒的咒力残秽。”
五条先瞥了一眼旁边双手紧握拳的栃木,见她仍沉浸在思绪之中,他回答了本堂町的问题。
是的了,咒力残秽,这个是鸣瓢要找的东西。
栃木全想通了。
她整理着脑中的思绪,斟酌词句缓缓开口:
“鸣瓢室长女儿的失踪,实际上是诅咒师所为,而不是连环杀人犯。他通过在诅咒网站上一次次悬赏,实际上是想通过诅咒师杀人后留下的咒力残秽,来比对识别出来,到底是谁令他女儿鸣瓢椋失踪的。”
所以,诅咒网站上的悬赏才是一个犯人接一个的悬赏,而不是一次性悬赏所有人。
另一边,五条也想起来当初谈判时,鸣瓢提出的底线条件。
【将犯人抓捕归案后,一定要经由我方确认。】
现在看来,恐怕鸣瓢当初提出这个条件,也是在为了找出令他女儿失踪的诅咒师之后,自己能得知那个诅咒师到底是谁。
甚至,有可能,是为了能亲手去了结诅咒师的生命。
“太离谱了。”
五条摘下墨镜用手臂遮挡着眼睛,如同在听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