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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 曲渚眠 1805 字 202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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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答了一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见她把手上那株山茶花修剪停当,这才放下手里的剪子,从一旁侍立的丫头手里取了棉布擦了擦手,往桥上而去:“你跟我来!”

没有想象中的震怒,仿佛还同往常一样,两人行了数十步,便听贺九笙问:“人当真死了吗?”

秦舒并没有见到尸首,只是鹰船被撞得四分五裂,跟陆赜同去的十几人,只活了一个丁谓,茫茫海面,四周又无岛屿,搜寻了十几日只找到船板,便是想活命也难。

贺九笙负手站立:“倘若真死了,那也不难。”她转过头对秦舒道:“其实以陆赜小心谨慎的性子,肯带着你上船,只怕是极信任你的。”

秦舒并不赞同:“他只是瞧不起我而已,一介妇孺,怎能坏他的事?”

贺九笙笑笑:“好了,人死了就不必再提了。你回府去,照旧筹备票号小额银票发行的事情,现在一滩浑水,只需以静制动。”

秦舒并不太懂这些朝政,只是陆赜为官快二十年了,自然有一派上上下下的势力,即便是他死了,围在他四周的人就肯这么善罢甘休吗?

贺九笙道:“陆赜刚刚端了定武侯的老巢,回来的路上就出了海难。这种不清不楚影影绰绰的事情,最能叫陛下疑心了。这个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能做。”

秦舒问:“倘若锦衣卫上门查探,我该怎么说?说到什么地步?”

贺九笙摇摇头:“叫你来,就是为了嘱咐你,什么都不必说。无论问你什么事情,你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

秦舒默然,回小檀园的时候,珩哥儿正在烛下对着一幅海棠图填色。他在里头听见外间秦嬷嬷给秦舒请安的声音,立刻放了笔,跳下凳子往秦舒身上扑过来,像个小狗儿一样趴在秦舒颈窝处乱蹭,小声抱怨:“娘,你怎么才回来,说好了元宵节带我出去看灯会的,你说话不算话?”

秦舒闻得他身上一股糖味儿,抱了他往里走,问秦嬷嬷:“又给他糖吃了?”

秦嬷嬷面露难色,她是一向溺爱珩哥儿,叫他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就什么都依他了,秦舒又问:“还照常喝牛乳没有?”

自然也是不肯喝,秦舒皱眉,叫丫头端了一碗上来,亲自盯着他喝过了,又拿起他一旁写的字、画的画来瞧,果然比走之前要长进许多。

两个人用过饭,梳洗过了,秦舒一边拿了帕子给珩哥儿擦头发,一边问他:“咱们去江南怎么样?”

珩哥儿手上摆弄着一幅白玉九连环,头也没抬起来,问:“江南?”

秦舒嗯一声,拿了牛角梳给他头发梳顺:“江南这时节,已经草长莺飞,出门去踏青,一片片红艳艳的桃花、满城飘雪似的梨花。你不是学过晏殊的词么,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珩哥儿手上停住,问:“那我们以后还回京城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