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头微微偏起,“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你为何要问我娘。抱歉,无可奉告。”
她脸上轻松,可防备和警惕并没有掩饰,乌日苏看她片刻,清澈的眼睛轻轻一眨,好像整个人都亮开了,竟有几丝调皮的样子,“你在怕我?”
奇怪的,时雍并不怕他,甚至也不是很排斥他。只是觉得在大街上与兀良汗使臣说话会为自己惹来麻烦。她怕麻烦,更怕赵胤找她的麻烦。
“若使者大人没有旁的话说,我就告辞了。”
乌日苏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旁边老者轻轻一咳,他又没有发出声音,瞅了时雍片刻,摆摆手。
“你去吧。后会有期。”
时雍拱拱手,走人。
那辆马车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时雍躲在暗巷里,待马车走远,这才去找杨斐。巷里的房舍,层层叠叠,那个门院没有匾额,与京师大多数的房舍没有什么两样。时雍看不出异常。
沉默片刻,她正准备想法子进去一探究竟,门就开了。
里头走出两个男子,看到门外的时雍,双双愣住。
时雍拱手一笑,“好巧。”
“好哇。原来是你跟踪我,向大都督告状。”
杨斐被一个身着粗布劲装的男子拎着后颈,一脸的丧气。那男子时雍有点面熟,但脑子里又没有印象,猜测是赵胤的侍卫中的一个。
隔得这么近,他去抓杨斐,就没看到和乌日苏说话的她吗?
时雍抿唇,不解释,看着杨斐扬扬眉,“你又做什么蠢事了?”
杨斐又气又急:“你还装,还装着不知道?若不是你,我怎会被白执逮住。”
原来叫白执?
时雍看了那人一眼,笑了笑不说话。
白执皱眉,垂着眼皮道:“杨斐装病出来斗蛐蛐,我这便要拿他回去执行家法。姑娘,再会。”
执行家法也犯不着跟她说啊?
时雍看了杨斐一眼,“活该。”
“死丫头,你说什么?”
杨斐气得指着她就要过来,后领子再次被白执揪住。
“走了。有工夫骂人,不如想想怎么跟爷交代吧。”
杨斐苦着脸,整个人蔫儿了。
斗蛐蛐?
幼稚。
时雍回头看一眼被白执拎走的杨斐,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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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乩馆。
白执将杨斐丢在地上,恭顺地对赵胤道:“属下跟踪宋姑娘,藏在那个暗巷里,哪知她会突然过来,属下没地方躲,怕与她撞个正着,索性就翻了进去……刚好碰到杨斐在那儿,就把他拎出来了。”
杨斐刚爬起来,一听自己居然暴露得这么冤枉,当即啊了一声。
“爷,我第一次去,我就是今日闲着——”
赵胤:“跪下。”
杨斐扑嗵一声,跪得很干脆,脑袋垂在地上,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