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大黑回来了。”
“在哪儿?”时雍按捺不住激动,心脏怦怦跳,话音未落,脚步已经朝外面奔了出去。
谢放看了赵胤一眼,转身跟上时雍。
“累坏了,瘫在院子里。”
怪不得没有进来找她,时雍兴冲冲地奔出去,在院子里看到黑漆漆的“一坨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大黑!”时雍冲过去想把它搂在怀里。
大黑挣扎一下,缩回爪子。
时雍这才发现它不仅是累坏了,是受伤了。
后腿上有一处在淌血,大概是拼着力气奔回裴府院子,就没有力气再走了。
时雍心疼不已,想把它抱起来,带回屋子里看伤,可这狗子实在太沉了,而且它似乎不愿意,爪子刨了刨时雍,舔了舔舌头,嗷嗷叫唤两声。
“怎么了?”时雍纳闷,将它挪开。
大黑的胸脯下压着一只大红的绣花鞋子。
刚才它往那儿一瘫,把鞋子压住了。
时雍将鞋子捡起,看一眼,“娴衣!”
她心跳很快。
听到脚步声回头,发现是赵胤站在背后。
“看看这个。”时雍说:“是不是怀宁公主的鞋子?”
公主是穿着嫁衣出的京师,鞋面上的绣花,宫中绣娘的绣品与市井人家是不一样的。
赵胤无声地看她一眼,“是。”
时雍摸了摸大黑的脑袋,从怀里摸出爪子塞它嘴里,又看着赵胤笑。
“公主的脚,将军还真是清楚。”
这话说得很是奇怪啊?瞧的是嫁鞋,怎么就扯上脚了?
谢放一脸疑问。
娴衣默不作声。
赵胤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低头问大黑,“还能走吗?”
大黑趴地上没有动,认真地嗑着瓜子,不抬脑袋,只有尾巴甩了甩,表示听见了。
大黑叼回了怀宁公主的鞋子。
只可惜,它不会说话。
公主是死是活,发生了什么,也说不清楚。
不过,它可以再带他们前往。
这简直就是一只狗祖宗了。
“先治伤吧。”
————
时雍信不过镇上的郎中,亲自为大黑包扎了伤口,还用银针为它止了血。
她使用的银针,正是为赵胤做针灸的那一副,在她为大黑施针的过程中,谢放和娴衣死死盯着她,似乎有很多话欲言又止,到是赵胤没有什么表情。
“伤得如何?”
时雍只当看不到他们表情的异样,平静地道:“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这也是万幸。
大黑的复原能力是很强的,生命力旺盛。
可若是伤了筋骨,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无用。
大黑若是瘸了,还怎么做让人惧怕的恶犬?
时雍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为大黑治疗和扎针都十分小心,至少,她眼神和神态的专注和慎重,是在为赵胤扎针的时候看不见的。
谢放和娴衣的目光渐渐有些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