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走过,就要离开。
白马扶舟见状,“你去哪里?”
时雍:“回去取针。”
白马扶舟挑唇一笑,“不劳烦姑姑。”
转头,他低呼,叫来一个高大的侍卫。
“慕漓,你去宋侍卫屋子里取来银针。找那个叫春秀的小子就成。”
时雍皱皱眉,神色不悦地看他,“厂督是怕我跑了吗?”
对她语气里的不善,白马扶舟毫不在意地一笑,然后又若无其事地为她树敌,对几个医官和医士冷声道:
“你们好好给宋侍卫学着点。朝廷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
这人嘴损,不给几个医官和医士留脸面,却把这一层最深的恶意扩散到时雍身上,几个医官嘴上不敢多说,对白马扶舟也不敢如何,但对时雍就有了戒备和不喜。
“厂督大人,恕下官直言,这几位中毒颇深,毒素已行入肺腑,气血衰败,回天乏术。郑某的医术或不敢称精,但在这抚北军中,我解不了的毒,恐怕旁人也无方可解。”
“是吗?”时雍淡淡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郑医官眼皮抬了抬,落在时雍脸上的审视眼神,不太友好。
“医道一途,须得勤学苦练。便是有些天分,也得浸淫数年方有所成,宋侍卫年纪尚小,怕是不曾读过几个医案,诊过几个病例吧?须知,一旦医治不利,或是用些虎狼之法,怕是会让人提前送命……”
时雍低头抚了下眉梢,神色淡淡。
白马扶舟给她挖好了坑,她不跳也得跳了。
“多谢郑医官提点。”
几个医官还在身边游说白马扶舟,话说得委婉,大抵意思就一个,不能随便让人医治,尤其时雍这种黄毛小儿,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又是什么?他们言词越发尖锐,就差说白马扶舟这是在草菅人命了。
白马扶舟笑而不答,不甚在意,直到慕漓带春秀过来。
春秀将银针夹双手抱在怀里,紧紧的,亲手交到时雍手里。
慕漓向白马扶舟禀报,春秀不肯让他拿走银针,只能把她带过来了。
春秀挨着时雍站着,看着那些痛苦难当的士兵,纤细的眉头蹙了蹙,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时雍看她一眼,拿着银针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