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阿拾就有过解剖的经历,宋长贵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没有多说什么,拿了工具箱过来就帮自家姑娘打下手,赵胤平静又淡然,其余人也没什么表示,最震惊的人,还是来桑。
不是说,她害怕死了吗?
来桑盯住时雍,好久忘了动。
“阿拾,你要做什么?”
时雍轻笑,“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
来桑微微一震,嗓子眼堵了。
他晓得他家阿拾有本事,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可是,如此淡定地拿刀划开尸体,还是让他有点震惊。
太邪乎了!
时雍没有理会旁人,专心地解剖,在检查胃内容物时,她甚至用勺子挑出来,放到宋长贵工具箱里的一个容器里,这动作看得来桑脸都白了,一阵反胃。
这其实不算高度腐败的尸首,但是对于初次接触的人而言,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来桑指了指门外,“无为,我去外面透透风。你看着。”
无为看他一眼,低头:“是。”
来桑出去了,无为站在角落,不吭声,不打眼。
众人的视线都专注在时雍的解剖上,只有谢放安安静静地站到了无为的身边。
他脚步极轻,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无为侧目看他一眼,没吭声。
现场十分安静,谢放也不说话,只是将视线静静投到他那半张脸和半张铁制面具上。
无为握在腰刀上的手越来越紧,手背上青筋暴露,指关节深深凸起,绷得极紧。
他没有看谢放,视线一直在时雍身上。
两个人僵硬地站着,一言不发,可彼此间流淌的气氛却格外诡异……
大黑就是这时摸进来的。
方才它回马车上睡觉了,进了殓房还懒洋洋的,尾巴耷拉着,没什么精神,可是走过来看到无为,这狗子突然抖一下背毛,二话不说就朝他扑过去。
“呜……嗷!”
大黑进门,无为就警惕地看着它。
狗扑过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侧身要避。
不料,谢放挡在他的面前,一把抱住大黑,顺毛般抚摸它的后背,“安静。”
大黑跟谢放也熟,龇了龇牙齿,像是卖他面子似的,舔舔嘴巴,坐了下来,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盯住无为。
谢放弓着腰,扭头看了无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