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
她凛然的神色,让众人安静下来。
“蛇毒、鳝鱼毒,再加上这个未知的怪病,若也是毒素,又当真是同一人所为……那足以说明,这个人一直在做某种毒素的研究。虽不知他的目标,但足以颠覆我们目前的认知。”
那完全是制造生化危机了。时雍越想此事头皮越紧,尤其想到这人正在拿活人做实验,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感觉浑身不舒服。
下一刻,那手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握住。
“不要怕。”赵胤看着她略微苍白的小脸,低头深深注视:“有本座在,不会允许他得逞。”
时雍微微仰头。
那些猜测她可没有说出口。
而赵胤看她的样子,却似全以看透。
她肩膀一松,莞尔轻笑。
“不怕。疑点重重终有解法。”
在吕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众人撤离里,就朱九拎了几只死鱼死虾,他不知道时雍要干嘛,不由就多了句嘴。
“你不会又要我去抓老鼠吧?”
时雍停下脚步,“你会算命么?”
朱九闭眼,深深吸气。
“能换个人吗?”
时雍道:“九哥你有经验。”
朱九快要哭出来了,“爷……”
赵胤拍拍他肩膀,“去吧。”
朱九:“放哥!”
谢放走在前面,为赵胤打了车帘,装着没有听到他的求助。而白执更是拿起鞭子就准备驾车,好像他是多余的。
朱九心肝裂了。
“怀念我的兄弟杨斐。”
————
北镇抚司。
锦衣卫抓了不少可疑之人回来,全关押在这里。
赵胤带了时雍进去,一起翻看这些人的审问记录。
不一会,魏州匆匆进来。
向赵胤请完了安,他转向时雍。
“阿拾,有个媒婆自称是你的六姑,想要见你。”
六姑?
时雍沉下眉,“她在哪里?”
魏州不知她和六姑的关系如何,小声道:“押在狱中。”
六姑和宋家确实是远亲,也熟识,因为六姑已经为阿拾张罗了好多年的亲事了,宋香和刘家米行二公子的亲事,也是六姑在办。
但是,时雍想去见她,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因为,六姑正是撺掇王氏购买符纸的人。
当然,六姑被押入大狱,也是为此。
“大人,我去看看。”
赵胤轻轻颔首。
……
外面天色大亮,可是诏狱里光线昏暗,如同黑夜一般,需要灯火照明。
时雍每次走到这里,都会泛起一种莫名的冰寒,好像那种冷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大牢甬道,阴森森的。
六姑的喊声从甬道里传来,极是瘆人。
“救命啊!”
“官爷,求求你放了我老婆子吧。”
“阿拾!阿拾!我要见阿拾!”
时雍好久没有见过六姑了,那嘶哑的声音听入耳朵,像有人在敲破铜烂铁,耳朵受不了。
“她一直这么吼吗?”
时雍问魏州,声音未落,耳边砰的一声。
旁边的牢舍被重重地拍响。
时雍侧头。
牢里黑黝黝的,几乎见不到光。牢门的圆木上,一只手伸出来,又白又长,指甲已经长成了钩子,长长细细。时雍静静注视着,没有动弹。
慢慢的,牢门的缝里出现了一双眼睛。
她看着时雍,时雍也看着她。
片刻,时雍抬脚,一步一步走近。
“许久不见,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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