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对烂人喜欢的女子是谁并不感兴趣,她懒洋洋地道:“那真是可惜。”
邪君看出她的敷衍和抗拒,笑道:“对我没有好感?没关系,用不了多久,你会爱上我的。”
时雍:“自信。”
男人邪邪剜她,讲故事一般,慢声说道:“有一阵我喜欢上驯狼。那畜生狠啊,又狡猾,捉回来就用那仇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管它,只将它关在笼子里,先饿它三天,再当着它的面,将它一家老小全部用来做实验了,剥皮的剥皮,抽筋的抽筋,你猜怎么着?它居然怕了,看到我就夹起尾巴,露出哀求的眼神,比狗还会献媚。这个游戏告诉我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驯服的。”
一束冷冰的视线落在时雍的脸上,他突然抬手,袍角带出一丝幽凉的风,掠过她的脸颊。
“女人亦是如此。”
时雍脸一偏,后退半步,淡然看着他。
“后来那只狼怎么样了?”
邪君道:“驯服的狼,不如狗。刚好我研发出一种新毒,就赏了它。服了那毒,它疯了般冲入狮山,面对狮群毫不惧怕,即使被撕碎也不会退却。我就给这款药命名为勇士之殇。”
时雍点点头:“很有意思。那大晏皇帝所中之毒,又是什么毒?”
她两句话衔接极快,问得突兀,邪君诧异地看过来。
转瞬,他笑了。
“果然聪慧,竟这样套我的话。可惜,你想过没有,就算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难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我么?”
时雍扬起眉梢,“好奇,可以吗?邪君的好奇心肯定不比我少。要不然,这地下实验场,也不会如此庞大。”
“哈哈哈。”
邪君的目光阴阴地掠过时雍的面容,凝在她脸上片刻,眼神复杂又古怪地道:“跟我来。”
穿过黑暗的甬道,在另一间活动实验室里,时雍看到了用大网隔开的蛇,还有大缸里鳝鱼,与大青山那种蛇基本一致,密密麻麻,瞧得人皮肉发冷。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炫耀?”
邪君看她,目光居然泛起几丝温柔。
“让你了解我。”
时雍不置可否,邪君看着那群蛇和鳝笑了起来,“蛇是一种令人惧怕的生物,一旦出现就有可能被消灭。鳝鱼却不同,蠢货们不仅不怕它,还想吃它,那本君便培养一些蛇鳝满足那些蠢人的需求好了。”
时雍转头,冷不丁地道:“你真是个饱学之士。”
邪君似是意外,笑问:“是夸奖吗?”
时雍摇头,“还是好奇。你这么聪明,有大智慧的人,目标是消灭愚蠢的人类,为什么又要帮助另一些愚蠢的人类呢?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张捕快的案子指向不明,可是青山镇的案子却明显针对大晏。难不成在邪君眼里,兀良汗人就比大晏人聪明?大晏人该死,兀良汗人就应该活着?
这逻辑不通。
邪君看见她眼神里的嘲弄,嘴角勾了勾。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需要银子。这世界的运行法则,还是经济基础,没有钱,我纵有再多的本事也无处发挥。因此,有一些蠢人是可以加以利用的,那本君就暂且饶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