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心里暗骂他傻,面上不露声色,咬着下唇道:“大人不信我是清白之身?”
赵胤一懵,看她像个受气包一样委委屈屈地低着头,叹了口气,“不是不信……”
“那大人要如何才信?”
“本座……我哪有不信?”
“你就是不信,你的脸,你的眉头,你的鼻子,哪里都不信。”
“……”
赵胤面对千军万马可淡定从容,可是面对这个小女子常常束手无策。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可她就是委屈得不行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指控,好像他做了天大的恶事一般。
“阿拾……”
赵胤刚想说点什么,时雍就幽幽看过来。
“你别说了。”她抿了抿嘴,“你不信我,那便亲自来验验我的清白好了。”
赵胤讶然望着她,不知要说什么才妥当。
“我并无此意……”
“你有。”时雍压下那股子想笑的冲动,神情凄艳,“若是大人不给个交代,那我便是坐实了不干不净的罪过了,我一个姑娘家,还未成婚就被误会有孕,还活得下去吗……”
赵胤的头又痛了起来。
“是我不好。”
不管如何,先认错就是。
“是我没有弄清楚就妄下结论,污了你的名声。”
时雍:“大人,这不叫交代。”
赵胤神色一滞,“你要我如何?”
时雍望着他紧蹙的眉头,想了许久,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突然将双手背在身后,严肃地道:
“我见大人诚心悔过,这次就算了。你带我去见白马扶舟吧。”
“……”
话转得如此快。
赵胤看着她的笑脸,有刹那的恍惚。
此女狡诈多端,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皱眉想了片刻,“他怕是不便见人。”
时雍问:“伤得很重?”
赵胤看她突然沉下的面孔,神色微暗,嗯了一声。
时雍出了会神,“那我更得见他了。”
万一死了,有些疑问不就再也解不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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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的味道弥散在空间里,从狭长的甬道走过去,离白马扶舟的牢舍越近,气息越浓。
时雍跟在赵胤的身边,谢放和朱九不远不近走在后面。
无人说话,空间幽静的有些异常。
“他要死了吗?”石落梅的声音从牢舍里传来,时雍停下脚步,看了赵胤一眼,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