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扶舟脸色一变,牙齿气得咬紧,那脸上伪装的亲近瞬间被撕裂,恶狠狠地盯住黑衣人,“赵胤,你别欺人太甚。”
黑衣人正是赵胤和时雍,看到白马扶舟愤怒的样子,赵胤面不改色地抬了抬眉,一言不发。
见状,白马扶舟更是气恨,捂着受伤的胸口,每一个字都似乎咬牙切齿。
“你不顾我身受重伤,将我丢到诏狱,又利用我一个重伤之人来布局诱敌。赵胤,你有没有良心?”
“没有。”赵胤淡淡道:“你须得明白一点,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帮你自己。”
若是白马扶舟洗不脱嫌疑,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劫。
赵胤说的是事实。
一句话,把白马扶舟的怨气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深吸口气,幽幽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做回自己?”
赵胤冷冷扫他一眼,“真正的邪君现身。或是,一切水落石出。”
白马扶舟气恨地咬牙:“到那时,我焉有命在?到那时,谁又来为我澄清,我并非邪君?若你有意陷我于不义,我可有回头路?”
赵胤不回复他的问题,侧目望了时雍一眼。
时雍则上前,将来时带的药包丢到白马扶舟面前,又打开银针袋,示意他躺好。
“卑鄙无耻!”白马扶舟躺下去让时雍诊脉时冷冷剜了赵胤一眼。
赵胤无视。
时雍没忍住嘲了一句,“厂督别忘了,你现在是心狠手辣的邪君大人。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你这么正义凛然指责别人卑劣,不合身份。”
白马扶舟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莫名觉得伤口更疼痛了几分。
可是,如今的他已然被赵胤架到了火刑架上,不被烤死,就得掉入火中烧死,横竖都得扒一层皮,没有更好的路可走。
室内安静了许久。
白马扶舟突然抬起眼,懒懒望着赵胤。
“这次我姑且信你。别让我失望。”
赵胤冷冷一挑眉,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看着时雍在他身上麻利地施针,唇角若有似无地上扬,“你别无选择。”
“赵胤,想必你心里很清楚。我肯配合你,我根本就不是邪君。行,为了洗刷罪名,我忍,我配合你。可你若敢玩我,哪怕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一字一句说得狠毒异常。
不知不觉中,他已然进入了赵胤的布局之中。
若赵胤有意陷害他,经了“劫狱出逃”这事,他哪怕不是邪君,也是百口莫辩,再无翻身余地。
这信任,尽管也是为他自己洗刷罪名的无奈之举,可他也算是赌上了身家性命和前途声名。
哪料,听他说完,赵胤不仅没有半分触动,甚至没有一句他想听到的承诺和表示。
“严文泽如何?”
白马扶舟那个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