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吕小姐,看看她的身体情况……”
不知周明生和吕雪凝说了些什么,姑娘的情况比时雍想象中好。刘荣发的事情,对她造成的冲击,似乎被周明生为她带来的希望抹去了。时雍进去的时候,吕雪凝脸上的羞涩未退,眼神分明多了些神采,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爱情的力量当真伟大,古今皆同。
时雍感慨着为她把了把脉,抬起头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落胎的事,拖不得了。孩子越大,越是麻烦。”
吕雪凝微怔。
时雍道:“你可想好了?”
吕雪凝点点头,走到时雍面前去,深深拜下。
“雪凝感谢宋姑娘大恩大德,救我一命。”
时雍连忙托起她的身子,微笑道:“你不用谢我。周大头是我哥们儿,你们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当天晚上,时雍去找了刘大娘。
不论刘大娘为人如何,她做了几十年的稳婆,落胎的经验比时雍丰富,有些偏方和土办法,更是时雍闻所未闻的。时雍送上一份厚礼,诚心讨教,与刘大娘谈了约莫两个时辰,但是没有告诉她吕雪凝的事情。
刘大娘十分精明,也不相问,甚至提也不提上次她找时雍帮人落胎的事情。
时雍临走,又塞了一封银子给她,刘大娘登时眉飞色舞起来。
次日,时雍去了乌家班为吕雪凝落胎,她亲自煎熬了落胎的汤药,盯着吕雪凝喝下去,然后陪侍了整整两天。
整个人过程十分煎熬,吕雪凝腹痛了两三日,到第三日下午,她才排干净异物,时雍又为她开了清宫滋补的方子,这才撑着虚弱的身子回家。
头一次为女子落胎,她心里压力很大,这两天几乎没有休息好,本想回去倒头大睡,没有想到,家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一辆看上去就贵气十足的马车停在宋家的大门口,来接她的人是宝音长公主身边的何姑姑,正在院里和王氏说话。
王氏为人热情,懂得察言观色,尽管何姑姑只说是主子想接宋姑娘过去瞧瞧妇人病,并未说真实的来历,但王氏一眼就看出这是富贵人家的佣人,很是小心地陪着。
何姑姑性子宽厚,也会说话,不停夸宋家的房子造得大气敞亮,一看就是发家的格局,王氏听了也是暗自开心。
时雍站在背后,看了她俩许久,这才慢慢走近。
“何姑姑,可否容我睡个觉再走?”
何姑姑有点愣。
这姑娘满脸疲惫,眼眶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她看了看王氏,微笑,“姑娘自便,我等你睡好了起来。”
时雍点点头,一言不发径直进屋,砰声关上门。
“诶?”王氏抬了抬手,见她不理会,低骂一声,又对何姑姑笑道:“这挨千刀的小蹄子,性子就跟那石头块子似的,又拧又硬,姑姑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何姑姑莞尔:“不会。”
时雍这一觉睡了至少两个时辰,再睁开眼已是华灯初上,何姑姑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有王氏好言好语的相陪,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忖度,这小丫头胆子也真大。
胆敢叫长公主候着的人,这世上没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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