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精明的小猴子!在本宫面前,还想装傻,蒙混过关。”
时雍看她态度随和,不是要撕破脸算账的样子,稍稍放心了些,但权贵者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也不敢大意,只一脸老实地道:
“殿下为何不亲自去问大都督?”
宝音迟疑,搓了搓太阳穴,叹口气,抬眼望她。
“本宫认为你比他好说话许多。”
这回答太真实了,连拐弯抹角都没有。
时雍轻笑,“殿下抬举。”
“本宫认真的。”宝音道:“你是个好孩子。而阿胤嘛,唉!我若再插手,怕是连剩下的情分都留不住了,对扶舟也不是好事。”
时雍道:“那殿下怎会认为,我就会知道呢?”
“你是阿胤喜欢的姑娘。”
宝音带笑说完,看时雍表情淡淡,叹了口气,“你别误会。我叫你来,并非让你帮我做什么事,更不会让你背叛阿胤。”
“那殿下的目的是什么?”
时雍单刀直入,宝音闻言愣了愣,忽而笑了起来。
“果然是个直率的姑娘,那我也直说了吧。请姑娘体谅一下为人母亲的心情,告诉我,扶舟的案子,到底如何了?阿胤如今是何打算?”
当娘的人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时雍其实理解宝音的感受。
纵是儿子再不堪,在娘心里也是宝。
她思忖一下,“我只能说,情况未必有殿下担心的那么糟糕。”
宝音仔细听着,以为她还有下文,没想到,等了许久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于是,语气又急切了几分。
“让姑娘为难了。本宫不问他在何处。只问一句,他可还安好?”
时雍想了想,点头,“活着。”
活着和安好可不一样,尽管时雍知道长公主想听的答案是什么,但是,她仍然没有那么说。因为白马扶舟此刻,确实谈不上安好。
就在赵胤离开京师的那一日,白马扶舟伤口又复发了,他托了探子给赵胤传话,管赵胤要两个人。
一个宋慕漓,一个祁林。
赵胤答应了他的要求,当天深夜,就从诏狱里将这二人提出来交到白马扶舟的手上。
次日一早,白马扶舟就离开了那座画舫。
取而代之的是——从诏狱大牢逃走的邪君。
长公主听到的那些关于白马扶舟逃狱的传言,其实是锦衣卫有意放出来的风声,这不是秘密。只是个中内情,时雍不便告诉宝音。
“殿下既然亲手养大了他,对他就应当更有信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