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扶舟看着仍被捆绑在柱子上的慧明,慢慢从躺椅上起身。
“很好。”
他走到慧明面前,用匕首高高抬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孔,突然压沉了声音。
“怕吗?”
慧明恐惧地看着他带笑的眼睛。
“你……你是?”
白马扶舟唇角扬起,似笑非笑。
“旧的世界已是强弩之末,为成就万古功业,凡有人背离、反对、破坏、必将承受燎原大火的炙烤,直至毁灭。”
慧明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看着白马扶舟慢慢转冷的面孔,双眼里刚刚燃起的一簇惊喜,很快又变成了恐惧。他想等到一个答案,可白马扶舟看着他的惴惴不安,只给了一个堪称绝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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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静,很静,冷风拂过沉睡中的大地,漆黑的天空中,一丝星光都没有。
顺天府衙里,一个衙役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重重拍响了府尹马兴旺的门。
“大人,大人,出事了。”
马兴旺这几日都睡不好,触觉灵敏的他早已预感到要出事,没想到,事情来得那么快。楚王府的长史庞淞带着一群兵丁,来找他要人——吕建安和严文泽。
楚王骄横跋扈已非一日,可直闯到顺天府衙来要人还是头一遭。
马兴旺很是惶恐。
要知道这位殿下再荒唐,也有皇帝护着,可他什么都没有,一个处置不当说不得就要掉乌纱掉脑袋。
“敢问长史,殿下要两个案犯做甚?”
“马大人!”庞淞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阮娘子受了委屈,夜不能寐,也没处申冤,你说惨是不惨?这案子落在你顺天府都这么些日子了,你马大人也没个决断。殿下心疼阮娘子,也怜惜大人艰难。既然大人做不得主,那殿下便帮大人做这个主。”
帮他做主?
马兴旺打个寒噤,赔着笑脸。
“恕本府愚昧,不明白长史的意思?”
哼!庞淞冷笑一声,“马大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杀人偿命,这么明白的案子,你顺天府愣是不断,惹得京师百姓议论纷纷,个个都来嘲笑我们殿下。请问马大人,是何居心呐?”
阮娇娇这桩香艳事,赵焕没少被奚落。
纵是尊贵皇子,这种话传入耳朵想来也是不悦。
马兴旺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长史,本府也是无能为力啊。锦衣卫那边没下令,案子也结不了,我自是不敢把人处置了……”
“锦衣卫!?”庞淞突然抬头看着衙门的匾额,一连冷笑了好几声,“你顺天府衙门,什么时候改姓锦衣卫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马大人!”庞淞冷声呵止了他,仿佛这才想起马兴旺的官职,又虚虚地轻咳两声,摆手屏退左右,走到马兴旺的面前,小声道:“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该杀的杀,该斩的斩吧。再这么拖下去,任由评说,你让我们殿下的脸面往哪儿搁,皇室的威仪还要不要了?莫非大人诚心让殿下为难,让百姓都来羞辱大晏皇室不成?”
这罪名太大了,马兴旺脊背汗湿。
“本府不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