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穆看她一眼,带了一丝笑意,“说来很是不巧,魏府有个花匠得过我的恩惠,我找他打听情况,他告诉我说,谢放去后院如厕,确是有人引路……”
时雍眼前一亮,“他可有看清是何人?”
燕穆摇头:“花匠年岁不小,当时隐在林子里修剪枝条,也就看了一眼,没有注意,只说那人个子不高,很瘦,走在谢放前面,仿佛只及得到他的肩膀……”
花匠提供的线索不多。
但是,至少证明谢放是被人下套了,只可惜,没有查到更多的东西。
乌婵安静地听完燕穆和时雍的话,一头雾水,心里的疑惑更甚。
“阿时,我不懂,你为何会盯上魏府?”
时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迟疑片刻,她没有全说实话,半真半假地道。
“不为别的,只因魏府太热闹了。”
“太热闹了?”乌婵更是不解。
“嗯。”时雍纤细的手指抚弄着茶盏,侧来翻去地瞧着,嘴里的话说得慢条斯理。
“魏镇抚升官发财娶媳妇儿,整个顺天府都在传扬,平日茶楼也总有人议论,魏家的彩礼如何、袁小姐的嫁妆如何,两家联姻又如何……这显然是京师过年前的头等喜事,能不关注么?”
乌婵了解她的为人。
当然不会觉得只是这么简单。
她蹙了蹙眉,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时雍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淡淡一笑,“怀疑有人想凑热闹。”
乌婵若有所思,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极有可能。你做得对,可是你为何……”
她停下,看燕穆,抿嘴不说了。
时雍笑着接过话,“我为何不让赵胤去盯,而是将事情拜托给燕穆吗?”
乌婵频频点头。
时雍轻慢地放下茶盏,迎上乌婵困惑的眼,一本正经地道:“原因有二。一是大都督近来闭府养伤,不问世事,我不想去打扰他。二么,魏州在严文泽的案子上,让我生疑,可他毕竟是赵胤的心腹…”她淡淡一笑,看着乌婵和燕穆,“而你们是我的人。”
这话听上去极是窝心。
乌婵脸上立马浮出了笑意,便是内敛如燕穆,眉间也松展了几分。
“阿时。”乌婵问:“你可是怀疑魏州……是哪个人?”
那个她们都想找出来的人。
那个手执玉令在诏狱杀害的时雍的神秘男子。
而魏州,恰好有这个便利。
时雍抿了抿唇,不承认,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