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雍点头,再没然后了。
赵胤还想继续下去的话,哽在了喉中。
这时,秦洛顶着飞雪走了过来,没有靠得太近,就在庭院中对赵胤抱拳拱手。
“爷,五十大板打完了。”
赵胤脚步微顿,“嗯。扔出去。”
秦洛抬头,目光有些复杂。
“人快不行了。这个天儿,怕熬不过今夜。”
赵胤想了想,头也没回。
“自生自灭。”
纷纷落雪覆盖在无乩馆的屋檐瓦脊,越积越厚,屋子里灯火通明,透出暖烘烘的火花,庭院里,浑身是血的婧衣被两个壮汉像拖烂麻袋一般拖了出去。
洁白的路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婧衣有气无力地抬头,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无乩馆温暖的灯火,最后的意识是彻骨的恨意。
曾经她以为,像妩衣和婉衣那样被遣送到乡下庄子里,就是抛弃,就是惩罚,而赵胤对她不同,就算她犯罪,也万万不会如此。
今儿个她才明白,对妩衣和婉衣,赵胤尚存仁慈,对她,彻头彻尾的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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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积银盆,凉透新衣裳。
一转眼,腊月二十九了。
明日是除夕,大街小巷的年味更重了,炮仗声声,一不留情便传入耳中。
这两日的风雪后,无乩馆被覆上了厚厚的积雪,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很是耀眼。
时雍这两日都有过来为赵胤针灸,过了今天,年前就不会再来了。
万家乞团圆的日子,她不能在外面乱跑。
房里是热气腾腾的水雾,赵胤在沐浴。
他不要人伺候,时雍和娴衣站在外面的廊下,沉默许久没有吭声。
娴衣面色极是苍白,看得出来这两天不太好过。
时雍等待了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你想嫁朱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