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国丈大人,执掌兵部大权,又是皇后娘娘的尊亲,您才能做众臣表率呀!”
徐通说得在情在理,可话里的话,却不比张普损他的话来得少。
谁不知道,兵部尚书张大人的女儿张皇后,如今只是徒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实?谁又不知道,张普的儿子张华礼是折在赵胤手上的,后来又被白马扶舟给阉了?
此事广为笑谈!
不过,张家历代皇亲,有太祖爷的张皇后撑着脸面,皇帝没有动他。当然,也说不得皇帝故意留下张普是为了平衡朝堂势力,不肯让赵胤一家独大而已。
徐通这么一损,张普竟没有生气,而是冷笑一声,看了众臣一眼。
“既然陛下让我等去九卿值房等待,听令就是。后情如何,自会有人来通传。徐侍郎,请吧?”
徐通淡淡一笑,目光微闪,“国丈,请!”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相视一眼,掉头走在众人面前。
众臣交换个眼神,抱拳施礼,客气着跟上去。
“诸位大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明事理!”
斜刺里走出一群人,打头的正是楚王赵焕。
在众臣错愕的表情里,他懒洋洋抬头看一眼乾清宫的台阶,毫不客气地讽刺奚落。
“我皇兄安危不定,诸位大人就这么走了,还真是会做人呢?”
徐通拱手行礼,“殿下有所不知,我等是奉了陛下口谕,去九卿值房等待消息……”
赵焕冷笑,“狡辩!”
说罢,他走到众人跟前。
“陛下遇刺,伤得如何你们很清楚。陛下口谕,谁传得口谕?”
徐通被他当场质问,一脸尬色,“这个,这个……是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来传的话。眼下大都督和定国公都在内殿,我等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去问呀。”
赵焕冷笑一声,“大晏白养你们了。行,你们胆小怕死,本王去!”
一拂袖子,赵焕走在前面。
“庞淞,去叫门。就说本王要面见皇兄。”
“是!”庞淞微微低着头,走在赵焕的前面,可是他还没有走上台阶,就被侍卫拦住了。
“陛下有旨,非召不得入内。”
庞淞回头看一眼负手而立的楚王,目光泛着冷光,声音却说得卑微,“陛下不见外臣,总不会不见楚王殿下吧?麻烦侍卫大哥通传一下。”
侍卫:“陛下正在养伤,不便见客。殿下请回!”
庞淞脸色一变,哼声,说话便不再客气了。
“尔等不许臣工们面见陛下,又不许殿下觐见,甚至不肯进去通传……莫非是殿内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侍卫看他一眼,“陛下的事,我们做奴才的怎会知晓?陛下要见谁,不见谁,奴才哪里敢问?”
这话不仅回应了庞淞,还讽刺了他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奴才。
庞淞凉凉一笑,退回两步,走到赵焕跟前,“殿下,此事看来不同寻常。我看,八成是有人心怀鬼胎,图谋不轨……”
赵焕看一眼侍立在门前的两个侍卫,重重哼声,“行事这般诡秘,没鬼就怪了。”
说罢,他甩袖上前,径直朝大门走去,朗声道:“皇兄,臣弟来探病了。皇兄,你可安好?”
“殿下止步!”
侍卫伸手要去拦他,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站在里面的是太子赵云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