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里传来贱兮兮的求救声。
张元清手掌一发力,猫王音箱的求救声顿时消停,滋滋的电流声里,粗重的喘息传来:
“呼,呼呼.”
喘息声如同老旧的鼓风机,极为嘶哑。
接着,魔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该死的白毛女人,她的实力比我强太多,我还没达到半神境,不是她的对手,等着吧,等我成为半神,成为那至高的强者,定血洗今日之辱
“不过,白毛真漂亮啊,比我的阴姬姐还漂亮,比我睡过的大部分女人都漂亮,能在容貌、身材和气质上与她比肩的,只有会长.”
张元清微微皱眉,他确认这是魔君的声音,但比起超凡和圣者期间的魔君,这声音更加沧桑,更加嘶哑。
而据他所知,魔君从崛起到殒落,时间跨度不长。
短短几年,突然就沧桑起来了.张元清心想,这家伙成为灵境行者的几年里,经历的事情,恐怕是别人几辈子都无法体验的。
然后,他才思考白毛是谁,有多漂亮?难道比我的关雅姐还漂亮?
半神又是什么等级?超凡、圣者、主宰.再往后是半神?还是说,半神属于非官方用语,特指某些强大的群体?
“魔君,你除了睡女人,脑子里还有其他东西吗?”喇叭里,一道声音响起,无比熟悉的声音。
张元清精神一振,这是兵哥的声音。
“嘿嘿!”魔君嗤笑道:
“你不也满脑子只知道暴力。对了,我约了几个姿色不错的木妖,又润又嫩,你留下来一起玩吧,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不感兴趣!”兵哥的声音愈发低沉:“晋升主宰后,堕落圣杯对你的侵蚀变深了,魔君,我快不认识你了。”
说到这里,兵哥忽然叹口气:
“我原以为阴姬能改变你,我原以为她是良药,没想到,失去她之后,你愈发的堕落,自暴自弃不是你的风格。”
魔君沉默几秒,略过了阴姬的话题,缓缓道:
“所以要杀死诡眼判官,等级越高,堕落圣杯的侵蚀越深。晋升主宰以来,我总是听见不该听的声音,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而在我沉睡时,身体里似乎有股可怕的意志苏醒,它想取代我,掌控我,那个意志,来源于堕落圣杯。
“我怀疑,一旦晋升半神,我会被那股意志夺舍.”
兵哥的声音旋即从喇叭里响起:“你有详细计划吗,什么时候动手?”
“半年后”魔君回答,又道:
“我们要先做好失败的准备,如果死在诡眼判官手里,一切免谈。可要是侥幸活下来,又没能成功,那就得想办法压制圣杯的污染,你有什么想法?”
兵哥想了想,道:
“我认识一个叫‘连三月’的学士,她对道具的研究登峰造极,或许会有办法压制圣杯的污染。”
“连三月她和‘烽火’是什么关系。”魔君呵了一声,“行,尽快给我答案。”
音频到此结束。
难得的一次,听魔君音频没有“啪啪啪”和“啊啊啊”.张元清心里无声的吐槽。
他盯着猫王音箱,仔细思考音频内容:
“圣杯的侵蚀会随着等级的提高而较深,最可怕时,会直接夺舍?但也有可能,魔君指的意识,其实是圣杯孕育出的,第二人格难怪魔君非要杀诡眼判官,一部分是恩怨,另一部分是,不杀诡眼判官,他不敢晋升半神。”
对,张元清已经确认,主宰之上是半神。
“我记得魔君距离至高只有一步之遥,那个至高应该就是半神吧,但诡眼判官距离至高想必还远.魔君当初身死,果然还有内幕啊”
同时,他知道调查兵哥的下一步是什么了——寻找连三月!
根据音频内容,不难推测,兵哥后来找到了压制堕落圣杯污染的方法,找到这个连三月,就能知道兵哥的下落。
不错不错,随着我等级提升,猫王音箱给的干货越来越多了.张元清摸了摸心爱道具的顶部,拉开抽屉,把它放回去。
“滋滋.”猫王音箱发出电流声,似乎不甘心这么快被收回来,发出一段高亢的音频: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声音在房间里震耳欲聋的回荡。
“元子~”
外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声音调小一点,不要打扰你外公看新闻。”
“知道了”张元清重新把猫王音箱摆在桌面。
毕竟播放的内容纯属简单抗议,并非魔君的深入浅出的御女音频,可以适当的妥协。
猫王音箱顿时播放起舒缓悠扬的钢琴曲,并降低音调。
这件无法收入物品栏的道具,偶尔瘾来了,就会这样充满表演欲。
——里面关押着一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猫王灵魂。
张元清听着节奏舒缓的钢琴曲,想起还有一件事,伏魔杵是否归还老梆子,还需要请教狗长老。
“伏魔杵已经被娘娘定位,如果不归还,副本里就不能用了,但好歹现实里还能使用.一旦归还,这件道具就彻底与我无缘,作为第一件道具,我对它的感情,就像猫对小鱼干那样深厚,话说回来,老梆子可真他娘的美,东方古典神女”
嘴上嘀咕着,他顺手取出伏魔杵,趁着还在身边,多摸摸。
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长约半臂,入手微沉,雕刻着精美咒文的黄铜杵,出现在他掌心。
张元清指头摩挲着冰凉的铜杵,端详几秒,忽然发现不对劲,原本黯淡的黄铜杵,竟变的极为亮丽,就像抛光了一样,就像刚在工厂里车出来似的。
“咦,老梆子用过之后,变亮变新了?看看属性有没有变化”
话音落下,伏魔杵忽然爆发强烈金光,压过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将天花板、墙壁,以及房间里的一切染成璀璨金色。
一道身穿霓裳羽衣,仙姿玉貌的神女,于伏魔杵中飘出,翩然立于空中。
下一秒,仙子垂下寒潭般的眸光,冷冷道:
“老梆子?”
张元清的心灵受到巨大冲击,呆若木鸡,忘了纳头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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