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隍无声的点头。
“我觉得不对。”
说话的是夏侯傲天,这位性格有严重缺陷的方士,搅拌着咖啡,想出自己的理由:
“首先,铠甲人怎么知道石门被打开过?他一直在湖底监视?如果是,那他根本没必要杀夏朝雪,直接冲我们来就行。
“其次,院长杀夏朝雪就不合理,他是百花会任命的院长,发现石门被打开过,他直接上报总部就是。
“我们都是有名有姓的体面人,总部事后找我们调查不要太简单,难不成我们因此做通缉犯?”
孙淼淼对此表示赞同,“院长杀夏朝雪,搞这么一出,就为了揪出是谁闯入了地宫?这个理由说不过去。”
夏朝雪是官方圣者,被安排到秦风学院培训,说明所属分部有意提拔她为执事。
杀执事,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行。
赵城隍、天下归火眉头紧皱,事件愈发的扑朔迷离。
“元始,你的看法呢?”孙淼淼水波盈盈的大眼睛望来。
张元清措辞一下,念头闪烁:“最开始,我也认为院长就是铠甲人,但淼淼的话,让我打消了怀疑,她的分析是对的。”
孙淼淼嘿嘿一笑,得意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其实这一点,张元清早就想到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趁机让孙淼淼感受一下偏爱。
“我见过铠甲人,他(她)大概率是学员,那晚我亲眼看着他笨拙的搜索石门,不像是踩过点的,如果院长是铠甲人,他在学院待了那么多年,会没踩过点?”
张元清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昨晚行动前,我说过,鲛人族、学院老师,以及岛上的巨虎,都是隐藏任务的守护者,院长怎么可能不知道石门的位置呢。”
天下归火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在空荡荡的咖啡馆环顾一圈,在柜台后做事的店员身上略作停留,收回目光:
“学院里有三方势力,一方是隐藏任务的守护者,一方是铠甲人,另一方是我们。铠甲人发现了石门被打开,于是杀人制造事端,想借此找到我们。
“逻辑上是合理了,但这样一来,就得面临四个疑点:一,为什么死的是夏朝雪;二,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院长。三,铠甲人是哪方势力?四:铠甲人怎么知道石门被打开的。
“最后一个问题最重要,不查清楚,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随时都被监控着。”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铠甲人不知道是谁进了石门,但这就和他今早的杀人行为产生矛盾了,因为我们猜测的杀人动机是制造事端,寻找进入石门后的人
张元清沉吟几秒,心里一动,起身道:
“我去一趟厕所。”
他掠过一张张咖啡桌,进入厕所,锁好门,合上马桶盖,坐下,闭眼,在脑海里观想父亲的容貌。
不多时,脑力沸腾,各种无意义的噪音在耳畔嘶吼,破碎混乱的画面逐一闪过。
这次,混乱状态维持了很久很久,直到张元清鼻端沁出鲜血,疼的冒出一身冷汗,这种状态才停止。
脑袋里首先浮现的,是他第一次离开宿舍,潜入鲛人湖的画面。
他直接回溯了四天前。
画面逐一闪过,很快,他看到了那晚出现的铠甲人。
“看”到隐身藏在凸出崖石底下的自己。
铠甲人一如当晚,在百兽岛底下游曳寻找,因为石门很显眼,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铠甲人停在石门前,注视着雕刻玄鸟图案的圆孔。
这一幕,张元清到现在还记得。
接下来,就是被鲛人发现了他心想。
下一秒,一群鲛人摆动鱼尾,迅速游曳逼近。
也就是这时候,他看到铠甲人伸出手,在圆孔上轻轻一抹,并借势转身,望向了鲛人。
这个刹那,张元清通过一帧帧流淌的画面里,看到他手掌微微合拢,掌心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铠甲人在鲛人的追击中逃走。
“嘶”
张元清按住额头,承受着大脑裂开般的剧痛。
他垂着头坐在马桶盖上,鼻腔里鲜血不停滴落。
许久后,头疼减缓,满头大汗的他,随手擦去鼻端血迹,虚脱般的靠在马桶上。
“原来是这样,应该是一种材料,肉眼看不见的材料,他抹在了‘钥匙孔’上铠甲人是通过痕迹遭到破坏分析出石门被打开过
“他不知道具体是谁,所以就杀了夏朝雪?”
“他那晚潜入鲛人湖,不只是为了踩点,是个狡猾的敌人.但有个问题,铠甲人似乎知道有人能打开石门,这不可能啊。
“我们刚出来,他就发现了,说明他每晚都会潜入湖底查看痕迹。”
张元清抽出卷纸,擦拭掉地上的血迹,把它们冲入下水道。
推开隔间的门,洗了把脸,走出洗手间,返回咖啡桌。
“怎么去了那么久。”孙淼淼见他回来,吐槽道:“你便秘呀?”
……
Ps:错字先更后改,后续内容有点难写,要埋线收线,很消耗脑力,所以写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