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器的到来居然都被大汉们拦着:“唐公子,那个,请恕我们无礼,入内不得携带兵器,您的剑……还有这位,草,好煞气的刀!这更不能进。”
唐不器大怒:“我还会谋刺你们家公子不成?”
“唐公子见谅则个,不是怕公子谋刺,而是这种兵刃煞气,不合入内,怕刺激到我们公子。”
“区区刀剑死物有个屁事,本公子这还是碧波剑,最是涤荡心灵,对你家公子有利才是,你们懂个屁?”
“呃……唐公子别为难我等,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去去去,这种层层加码的把戏本公子见多了,你们家主说的肯定不是这样,到了主管又加一层,到了你们队长加两层,当本公子傻的是吧?一边去!”
唐不器强行挤开看门大汉,带着赵长河昂然而入,充分发挥了他存在的最大价值。守门大汉们面面相觑,果然不敢拦。姑苏虽不姓唐,唐家少爷也不是谁都敢惹的。
赵长河背着龙雀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悄悄替大侄子点了个赞。
其实守门大汉说的也未尝没有一点道理,唐不器的碧波剑如何不好说,龙雀可是开国沙场之刀,杀人无数,战意凛然,真正的煞气十足,不知道会不会对陆公子的状况起到负面作用。
不过龙雀自从跟他出江湖以来,除了偶尔示警倒是一直很老实,很少出现什么主动的战意,更没出现过失控的状况,不知道和崔文璟的特殊处理有没有关系……也或许和自己听了韩无病的建议一直刻意压着不去动用龙雀的特殊威能有关系?
希望在这种煞气之地别出岔子。
正这么想着,就感到背上的龙雀一阵颤动,似是极为兴奋。
循着气机看去,前方一间庵堂,里面传来铁链哗哗之声,低沉如野兽的嘶吼声时不时传来,边上一直有经文念诵,木鱼声声,试图压制那铁链的挣扎与嘶吼。
唐不器神色凝重起来,手握剑柄慢慢举步上阶。
赵长河与思思跟在后面上去一看,一个年轻公子被铁链层层捆锁,那原本应该颇为清秀的面容此时狰狞如兽,眼神都是凶煞与疯狂,隐隐然透着鲜红的血色,眼球眼白都是红芒。
那龇牙咆哮的样子,要是长点獠牙,活脱脱就是野兽,或者说恶魔。
唐不器下意识转头看了赵长河一眼,赵长河的神色也很难看。
外人看上去,这状态、尤其是眼眸的颜色,可太像赵长河用神佛俱散之时那种让人惊惧的模样了。
而赵长河自己更是清楚,这副状态可不是神佛俱散,极可能就是自己用“天地无我”那一招时的模样,此时此刻,犹如看见了当时自己的镜像一般。
那种模样,能把一个战斗经验很是丰富的采花贼吓得肝胆俱裂,活活吓跑;说不定崔文璟动了杀心都与此有关。能够毫不介意地想要让他醒来的,只有央央。
这就是血煞侵占了心灵的模样,血煞功想要达成最大威力的完全体就是这样,至于这个“完全体”还能不能劈出其他绝技来,那是另一回事。
这位陆少雄公子,绝对是血煞侵袭无疑……这姑苏祥和之地,这么严重的血煞之气是哪来的?被动的、能够人传人的血煞功?那别人怎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