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崔文璟也教育过崔元央,真以为是皇帝屁事不管、唐晚妆独撑大厦?看话本呢?
“令尊只有天榜第十,就算藏了实力,也不太可能就胜得过胡人大萨满。如今王家之势我看都未必能胜崔家,连司徒各种挑衅你也忍在肚子里,不敢和神煌宗翻脸。憋屈成这样,真让你们成了事,岂不又是一个支强干弱之局,我看还不一定比得上传闻中出了岔子的他。”
王照陵微微摇头:“赵兄想当然了,庙堂之事,不是这么算的。至于我的表现,恐怕赵兄也有点误解——在我们眼里,宗门再强都属草莽匹夫,经济与军事与他们无关。我不怕司徒,家父也不怕厉神通。与其说我不敢得罪司徒,还不如说我在因势利导,司徒反倒促成了我想要的。”
“行吧……”赵长河顿了一下,忽然问:“但你们为什么这么急?”
王照陵这回沉默下去,没有回答。
聪明人点到即止,赵长河没继续说下去。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崔家的做法都更符合真正的世家思维,王家此举很是莫名,就算真想代夏,为什么不能等几年?背后必然还有缘故。真让他们上的话,乱世到底是终结得更快还是另起波澜,还真未可知。
当然,现在他们也只不过处于试探天下的第一环节,到底会不会进行下一步还属于未知。也正因为只是这个环节,王照陵才会和赵长河交谈,试图争取倾向,真到了反意毕露的环节,恐怕赵长河都不敢踏入琅琊了。
换句话说,王家的举动,是有可能停止的。赵长河有那么点想试试,他觉得王照陵这人其实不算差……
却听王照陵慢慢开口:“大好河山,谁不想要?是缓是急,自有其因,不必多言。我知道赵兄在想什么,但不用说了,虽然刚才我被激起了武道的热血,那只是一时,太子这位置,你不想要,我要。”
赵长河:“……”
是哦,王家成事的话,这货好像真是太子。
“人各有志,仅此而已。”王照陵忽然笑道:“喂,你说我够不够格?”
赵长河点点头:“别的不说,气度还是可以的。”
王照陵哈哈一笑:“看在你这句,我给你提个醒吧。其实家里商议过,是不是要刺杀你,只要不漏是王家所为就可以……目前为止的共识是先争取,但赵兄如今的表现,接下去你我恐怕真是敌人了,而且很可能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赵长河觉得有点意思:“那你居然告诉我?”
“告诉你,你也没证据说是我王家干的啊,难道跑去和崔元央哭鼻子?”王照陵笑道:“至于我为什么告诉你……你可以当是我们世家惯性,结个善缘,将来若是事败,你留我一丝香火不绝嗣,如何?”
赵长河瞪大了眼睛:“你这么看得起我?这事我能决定个屁啊?”
“这就叫投资,能不能有回报,除了眼光之外还得看运气。”王照陵拍拍赵长河的肩膀:“那个拓展经脉的宝物,老子做主送你了,人情我自己给,凭什么送给夏迟迟和崔元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