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血神教众前方。
冲在最前面的锋刃,不是血神教主薛苍海,而是另一个挥舞阔刀的年轻汉子。阔刀起处,头断腰斩,如同虎入羊群,挡着披靡,勇不可当。
他的衣服上之前的血都没干透,又添新血,刹那间就又染得跟个血人一样,风格就是这样……所谓嗜血修罗。
赵长河!
这个局面,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
人说赵长河一己之力改变雁门战局,吕世衡曾经还不信,哪有一个人能决定什么的?
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信,无论之前城中伏杀唐晚妆、还是此刻战局莫名变换,绝对都是牵系于此人一身。
一己之力,搅弄乾坤,长刀起处,便是风云!
…………
与雁门之战不同的是,这一次即使左右包夹,也并不能立刻达成当时爆了胡人菊花让铁木尔军队大乱的成就。
因为当时铁木尔与皇甫永先僵持已久,攻关攻得双方都在压最后一根稻草的程度了,一旦变起后方,皇甫永先又当机立断出城夹击,就很容易崩溃。
而这一次的于此休都压根还没怎么花力气攻城呢,可以说军阵都才刚摆开没多久,还来得及做调整。
毕竟他兵多,数万之众。
血神教一共就万余人,出来还得留人守寨,实际人手就七八千。另一边边杨家私兵一共不足五千。
襄阳城内倒是有个两三万兵马,但会不会有皇甫永先当初的配合?若不出城,反而是来袭的这两路往铁板上撞。
当然这两路也不是吃素的,各自都极为精锐。尤其是血神教这一路,妈的就是一群疯狗,他们杀人是能练功的,碰到这种千军万马的场面不仅没人心慌,反而一个个嗷嗷叫,兴奋无比,抢着杀敌,什么人头重赏都赏不出这样一支神经病军队。
而且赵长河与他身边那个薛苍海,两个更是离谱。
在这种战场之上,他们的力量好像倍增,煞气如同实质一样环绕在这两人身上,远远看去就像身上燃起了血色火焰一样,都已经成烟雾状了。
而且千辛万苦练出来的精兵好像根本没打过仗的菜鸟一样,和别人打还行,一旦和这两人接触,就立刻心胆俱裂,左右溃逃。
这种血煞惊惧,天生的战场之徒……
右翼根本拦不住这一群疯狗,只一交锋,就快被搅烂了。
于此休冷冷地看着赵长河的方向……他这是一路凿穿,直取自己帅旗?
赵长河确实是打算凿穿,冲阵直取主将。
否则人数摆在这里,真纠缠下去,胜负不提,单是血神教死伤多了,自己也舍不得。
于此休的战斗力之前试过了……强是挺强的,单打独斗有得打,但此时此刻,自己有杀他的办法。
身侧是薛教主,身后是血神教众,明明身处千军之中,却十分舒服,只需要砍前面就好了……
这就是军阵和江湖厮杀的最大不同。
“唰!”龙雀狂扫,周边弥勒教众连刀带头,全部斩成两段。
哪里还有人敢拦这煞星,看他简直就不是人,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那眼睛都踏马是红色的,正常人是这样的眼睛吗!
弥勒军阵乱成一团,若从高空俯瞰下去,会发现这个区域的弥勒军如同被分水破浪,左右涟漪般散开,而以赵长河为首的血神教军马如同一把尖刀直插进军阵里,直取中央帅旗!
乐的是,于此休居然坐不住了,亲自往这个方向来战他赵长河,在他看来,只要敌住赵长河,这一支血神教人马就会立刻陷入泥沼。
“这一次可不会再有一个唐晚妆帮你接招!”哭丧棒越过军阵,凌空而来,直奔赵长河面门。
“唰”地一声,哭丧棒棒尖骤然弹出一截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