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统计,总之不多了,吕世衡之前都把入城税提到一两了……对了,这个要不要动?”
“……”
“还有,春耕耽误,是否要还屯于民?”
“……”
“还有,襄阳官员……”
“停停停……”赵长河一个头变得三个大:“我、我慢慢捋,等会哈……”
大周斜着眼睛看他:“没事,我们也不会拿太多东西问一个菜……哦,倒是有个事儿,刚才我派人去请了几位名医,先生要不要见见?”
赵长河带着一脑袋浆糊,去了客厅,一走进去脑袋就变成了七八个大。
几位名医正在厅中吵架,各自批驳对方的医理思路,唾沫横飞,声震屋瓦。
赵长河无语地看了看大周,大周笼着袖子:“我们只不过给他们出了个题,对肺经受损有什么看法,然后就这样了,已经吵了两个时辰了吧,不愧都是名医,中气真足。”
“真都是名医?”
“都是名医。”
赵长河抽抽鼻子,最后对大周问了一个问题:“晚妆在哪,我要见晚妆。”
“首座在逛街。”大周图穷匕见:“我也觉得,应该把她找回来。”
“我去看看,去看看……”赵长河狼狈离开鸭坊,简直跟逃离一样。
太子试图“有我在”的治理襄阳,宣告装逼失败。
…………
其实唐晚妆的逛街也不是那么成功的。
襄阳兵荒马乱,稍微有点敏感性的商家都是关门闭户,哪有几个开门做生意?更别提摊贩了。走在街上,一片萧条,行人也少,偶有出门办事的都是匆匆而过,一点都看不出一个著名大城的气息。
既处乱世,自然还会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无所事事的二流子想要调戏她都遇到了好几起,最终唐晚妆也没做什么,只是交给了后面悄悄跟着的镇魔司密探处理。
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和求饶,唐晚妆长长叹了口气。
乱世治安远远比以前难,连京师与姑苏那边都好不了多少,别提襄阳了。
明明是为了放松心情的“慢下来”,反倒让唐晚妆越逛越是惆怅,最终哪里都逛不下去了,停驻在城内湖边,坐在岸石凳上发呆。
明明是春天,万物皆生之时,却比晚秋都萧索。
世间如此,何得清闲……
对于她的病来说,简直是无解题,只要她对此看不下去,那就永远放不下戎马倥偬,离不开案牍劳形。
有人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唐晚妆头也不转就知道是谁,叹气道:“这就是你的‘襄阳之事有你在’?”
赵长河道:“这个,我需要熟悉熟悉事务,这个是可以学的……”
唐晚妆闷闷不乐的心情听了这话反倒有点乐了起来,笑道:“什么都学,学得完吗你?”
赵长河叹气道:“老实说,这个我确实不太想学。”
唐晚妆眼波流转:“但我特别想教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