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在于,打不过时无定啊!
人家地榜第六,命都没了,还想事后跟踪人家,变成鬼去跟吗?
但事已至此,跑也不可能跑得过时无定,还不如出去应对着,看看嘴炮能不能起点作用……
赵长河“一脸淡然”地起身出门,口中回应道:“时宗主客气了……阁下地榜第六,王某忝陪末座,应当是王某向时宗主讨教才是。”
李肆安急道:“先生!”
尼玛你可不能莫名其妙死在这啊,我回去怎么跟首座交待?
赵长河摆摆手,揭帐而出。
外面守卫们早就自发散开,形成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一位白衣剑客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形笔挺,双目微阖,垂首而立。
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剑一般……让赵长河想起初遇时的韩无病。
现在韩无病的笑容多了点,没那么死人脸了……
见“王道中”出来,剑客双目一睁,似有凌厉剑芒虚空闪过,发出霹雳般的炸响。
赵长河手握古剑龙皇,适时拱手:“时宗主风采依旧。”
不管认不认识,这话都能用来敷衍。更关键的是这一拱手,实际用古剑龙皇无声无息地消弭了对方这一记“心之剑”,不露半分烟火气。
赵长河剑法没学几招,但见得可太多了。
这类似之技,他在剑皇传承里见过。之所以觉得刀道不是终途,其中一项因素就是感觉变化实在太少,来来去去那么几样,没有剑这么多历代骚人去研究的格调。
见“王道中”轻而易举地看破自己的下马威,还轻松化解,时无定眼中终于露出凝重之色:“说阁下地榜忝陪末座,倒也过于自谦了。单凭这一手,进个几名不是问题。”
赵长河笑笑:“再怎么进,也不是时宗主的对手,时宗主不过睁个眼,王某终究抬了手。从未闻排名高的向低的挑战的道理,时宗主与王某异域相逢,本该喝一杯,怎么挑起战来了?王道中认输便是,请时宗主酒楼坐坐?”
时无定淡淡道:“世家子弟,果有气度。正因你是王道中,本座才要挑……”
话音未落,远方忽地剑气冲霄。
时无定一直平淡如死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讶然转头回望。
一名门下剑客飞掠而来:“宗主,宣慰使遇刺,只见一袭红衣,一闪不见。”
时无定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自语:“好一个岳红翎……以为她如丧家之犬躲避不出,原来竟一直在等一个反击的时机……是本座轻敌疏忽了……”
他转向面前的王道中,拱手道:“出了点岔子,本座需回去一趟……改日再向王先生请益。”
说完闪身不见。
没有留意这位王先生嘴角含笑,神色温柔。
落日红翎,不可拘也……果然从来不需要人担心。